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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抵達德王府門外的牌坊時,朱由櫟已急匆匆的從王府衝出來迎接了,離了老遠便大呼:「常公公此番前來竟不提前打個招呼,本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
常宇哈哈一笑:「怎敢勞王爺大駕,以咱倆交情說這個就太見外了!」
「可不嘛」朱由櫟對常宇來濟南還是很意外的,摸不清他過來幹啥的,心裏七上八下有點虛,雖然他自認近來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不過東廠督公親自出馬的事絕對不是小事,可只要不牽連自己就好。
「王爺,這位是鄭總兵」常宇趕緊給介紹旁邊的鄭芝龍。
「下官鄭芝龍拜見德王爺」鄭芝龍趕忙施禮,朱由櫟隨口應了一聲,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常宇身上,無暇他人,以為只是常宇身邊一個隨行總兵而已,不過突然間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鄭芝龍?你莫非是福建的那個」
「正是下官!」鄭芝龍趕緊道。
哎呦,朱由櫟頓時一驚,鄭芝龍這種大佬他自然是聽過,試問朝野上下沒聽過他的各種傳聞,往年是橫行海上的大海寇,如今是稱霸一方的大軍閥,有錢有權有兵船有勢實力雄厚堪稱大明軍閥中的翹首。
而此時這個翹楚就在眼前,乍一看就好似大太監的隨從。
朱由櫟雖不知他為何跟在常宇身邊,他也不關心這種事,但他敏銳的嗅到了商機,鄭芝龍是海盜也是海商,曾經以及現在最大的海外貿易商!
於是乎這個滿腦子生意經的王爺態度變得非常之熱情,連忙將常宇和鄭芝龍迎入王府,就差張燈結綵敲鑼打鼓了,當然了他瞧見常宇一身便服便知是隱秘出京,還特意吩咐王府上下不得聲張,否則拔舌頭。
「王爺可吃過了?」常宇和朱由櫟相熟,說話也隨意的很,沒那麼多禮數也沒那麼多規矩,措辭也不用考究就是普通人之間說話,雖說按身份朱由櫟身份尊貴多了,可按權勢,朱由櫟在他跟前就是只隨時能碾死的螞蟻。
所以你別在我跟前拿架子為我也不和你裝腔作勢。
「吃過了還可以再吃啊」朱由櫟一句話引得常宇和鄭芝龍哈哈大笑,覺得這個王爺也沒個王爺的架子。
雖然晌午已經過了,朱由櫟也吃過飯了,但很快德王府就又佈置了一桌豐富的酒菜,眾人一路粗茶淡飯的看着眼前美酒佳肴那自是要大快朵頤,特別是鄭芝龍,酒癮犯了一發不可收拾,連連舉杯看的朱由櫟眼睛都直了:「鄭總兵,你可知俺們山東人也很能喝的,且試試本王的酒量比之你如何」。
鄭芝龍欣然應了,卻被常宇給拒絕了:「王爺,不是咱家滅自家威風,您可真喝不過他」朱由櫟還有點不服氣,常宇又道:「待會喝多了,話都說不成了」。
朱由櫟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兩個大財神上門了,不能只顧着喝酒,得好好聊聊生意經才是,這才作罷將話題從喝酒轉移到別處。
「王爺的王府可修繕好了麼?」常宇看似隨意一問,曾經的德王府那是豪華無比,只是在清軍破濟南城後給掠奪一空後又一把火給燒了,然後又荒廢段時間,朱由櫟住進來時經過幾年的修繕也不過恢復當初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常宇還記得第一次住德王府的時候,這兒大半都荒着呢,很多地方說是亂墳崗都不過分。
朱由櫟苦笑搖頭:「差這個」說着搓了搓手。
常宇哈哈一笑:「王爺,咱家只是路過探友,並非前來打秋風」朱由櫟聽了心裏鬆了口氣,卻道:「常公公如此說話便就見外了,若是常公公或朝廷有需,本王就是砸鍋賣鐵也得給湊湊」。
「王爺講究人」常宇趕緊伸出大拇指,便問:「今年收成不好?」
朱由櫟點了點頭。
前文說過朱由櫟能當繼承德王也是天上掉餡餅,只是這個餡餅沒有餡,韃子軍將整個濟南城都給霍霍了,德王府也是廢墟一座,他繼承的幾乎只是個名號,幸好還有很多地能收收租度日,可劉澤清在濟南一人獨大完全將他架空,充其量他在濟南只算是個大地主,折騰幾年總算有點積蓄還被常宇連借帶要給霍霍差不多了。
但後來常宇也沒虧待他,首先幫他做掉了劉澤清,雖然劉澤清的家產幾乎都給充公了,但地產,那動輒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