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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進城後,楊振一直在一棟棟房子的屋頂上飛奔,同時,兩隻耳朵高高豎起,眼睛也四處搜索光線明亮的地方。
不久,他看見左前方有一處燈火特別明亮的地方。
一看見那裏的光源比四周各處都要明亮,楊振便眼睛一亮,速度立時更快數分,微微伏地了身影向那邊飛奔過去。
近了、近了……鼎沸的男女嬉戲喧鬧聲從模糊到清晰。
那裏不僅是方圓幾里內,燈火最明亮的地方。
恐怕還是最喧鬧的所在。
「渡春苑?」
夜幕下,楊振忽然看到那棟六層高樓前面豎的一根原木上掛的三個肥大的白紙燈籠,每一個燈籠上,都寫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從上往下,那三個燈籠上的三個大字連起來,居然是「渡春苑」。
渡春苑?
聯繫那棟里遠遠傳出來的男女嬉戲歡鬧聲,楊振瞬間明白了。
原來那裏不是客棧,而是一座記院。
楊振剛才看到這裏燈火最明亮,以為這裏是客棧呢。
跟幽靈公主一戰,他體內傷勢極重,此時,他最想找的地方,就是一個可供他休息的客棧。
沒想到,忍着胸腔傷痛飛奔到這裏,卻發現這裏是一座生意興隆的大記院。
六層高樓門前的大院子裏,馬車、馬匹停了上百。
要去別的地方找嗎?
駐足在一座房子的屋頂上,楊振環目四顧,視野里,光線明亮的地方還有幾個,但離他這裏最近的差不多也有一兩里路,還不知道那幾個地方是不是也是記院?
站在距離那座大記院只有百十米遠的屋頂上,楊振躊躇了十幾秒鐘,然後就飛掠過去。
只要不瓢,進了記院又如何?
楊振沒有去走正門,而是來到那座木樓的後面,然後直接從腳下的屋頂上飛身過去,雙手一搭,便攀住那座木樓二樓的一個窗沿上,略一停頓,楊振攀着窗沿的雙臂猛然一用力,整個人便驟然飛竄上三樓,雙爪牢牢攀住三樓一扇窗戶外面的窗沿,雙臂再一用力,便又上了四樓……幾次之後,楊振便上了六樓,雙手穩穩地攀着一扇窗戶的窗沿。
根據慣例,這樣的記院,樓層越高的房間裏住的小姐,應該越高級。
而高級的小姐房裏,常常會沒有客人。
因為她們只做上層人物的生意,走的是精品路線,不以接客的數量取勝,所以,她們常常閒着。
決定進入這裏養傷的時候,楊振就沒打算去那些低級記女的房間。
那些低級記女,一天恨不得接一百個客人,迎來送往的極為頻繁,根本不是好的養傷之地,何況,楊振也不想自己在養傷的時候,每天都看見一個姿色不怎麼樣低級記女。
側耳傾聽了一下窗內的動靜。
有一個輕微的呼吸聲。
距離這扇窗戶,至少有六七米遠。
從呼吸粗重、長短上來判斷,楊振知道那是一個女人,不是住在這個房間的瓢客。
於是,楊振右掌貼上窗框。
暗運內勁,突然微微一震右掌,窗戶裏面的小木栓便被震短,楊振沒有管裏面的女人怎麼想,一推窗戶,身子一竄,便進了房內。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裙的清麗女子坐在房間另一邊的窗戶邊,此時,愕然回過頭來,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地望着突然進入她房間裏的楊振。
「別出聲!」
楊振微笑着警告她。
她眼中依然有疑惑,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她的目光落在楊振嘴角和胸口的血跡上。
楊振身上這些血跡,尤其是嘴角還沒有完全擦乾淨的血跡,任誰看了,都知道他身受內傷了。
楊振仔細看了兩眼那女子。
月白色的長裙、用一根木簪簡單地把一頭青絲綰着插在腦後,清秀文靜的面容,單薄的身子、纖細雪白的脖子。
其實,不止是脖子雪白,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臉和縴手也都是雪白如玉的。
此時,她的一雙纖纖玉手裏握着一卷書冊。
乍看到她這副模樣,任誰也無法把她與人盡可夫的記女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