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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君的寢殿異常奢華,能用金的地方絕對不用銅。實木地板上面還鋪着昂貴的羊毛毯子,踩在上面絕對可以沒過腳面那種。
純金的香爐,純金的燭台,純金的碗碟,他娘的連尿壺都是純金的。也不知道這王八蛋能不能尿得出來。
地席下面鋪着厚厚的氈子,一坐下去跟沙發似的。絕對能陷進去半拉屁股那種,上面鋪着真絲綢緞的被褥。地席四周全部用純銅包邊,手一摸還熱乎。殿外燒開的熱水不斷通過管道注入在底下,這他娘的應該算作最早的地熱了吧。
雲玥被這間寢殿震驚了,摸摸這看看那。無一不是藝術精品,對古代勞動人民的勤勞與創造力深深折服,心中洶湧澎湃……
敖滄海覺得臉上有些發燒,自家侯爺一副豬哥的樣子。口水流了一地,看見一些金器還往懷裏揣。老天爺,那純金燭台您裝了也就罷了。那純金的香爐,就算了吧!就算揣到懷裏,那根六月懷胎似的,瞎子都看得見。
「侯爺,這些屬下都給您收着。您先在這裏住上一晚,屬下一定在相邦大人到來之前搞定。」跟着雲玥這麼長時間,多少也學了些現代用語。看着雲玥艱難的搬起純金香爐,無奈的敖滄海只得進言。
靠!被鄙視了,黃金總是對人充滿了誘惑。作為現代人,雲玥對黃金的熱愛是深邃到了骨頭裏。不過在這張看着舒服的榻上睡覺,雲玥便敬謝不敏了。
東周君那王八蛋,也不知道在這裏禍害了多少女人。睡在上面,一定會做春夢,還是算了。
狗日的敖滄海非常有狗腿子潛質,弄來的洗腳婢女漂亮得不像話。大冬天他娘的穿那麼少,就差光膀子。洗腳也不好好洗,都快趕上足底按摩了。
抬腳踹跑了洗腳婢,連銅盆也一併踹翻。洗腳婢嚇得跪伏在地不住磕頭,敖滄海拔劍出鞘看起來似乎要殺人。雲玥揮了揮手。將人都攆了出去。他娘的就這還想做按摩師,連膝跳反射都不知道活該被踢。
不知為何雲玥今天心裏異常的煩躁,不是因為殺戮也不是因為戰爭。絕對不是!
經歷在燕趙之戰那種慘烈,雖然不能說面對殺戮心如止水。但也算見過些風浪。再說今天的攻城戰就是一場心理戰。根本就沒什麼傷亡,跟慘烈二字根本就不靠邊兒,那些想搶東西跑得太快摔倒受傷的傢伙除外。
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烙餅,角落裏的地龍燒得旺盛。整個大殿裏暖熏熏的,終究睡魔還是侵襲了雲玥的身體。眼皮漸漸沉重呼吸慢慢悠長。
朦朧中雲玥似乎回到了雲家莊子,烏蘭抱着一個粉嘟嘟的小娃娃。見到雲玥笑着說道:「才知道回來,看這是你閨女。」
大紅錦緞被面下一雙晶亮的眸子愣愣的看着雲玥,小嘴一張一合只瞥了一眼。長着一層絨毛的小腦袋,便往烏蘭懷裏鑽。循着味道,便叼住了母親的奶頭大口的吸允起來,絲毫沒有給老爹一丁點面子。
綺梅與夏菊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出了門將房間留給一家三口。
雲玥緊走幾步,抱着娘倆手摸了一下小閨女的臉蛋。卻被着急吃奶的小傢伙一巴掌打開,人小卻是護食得緊。看起來自己的基因很強大,隨自己隨了個十足。
想摸卻又不敢,細嫩的皮膚好像剛剛剝了殼的熟雞蛋。嫩得好像一碰,就會破了皮。烏蘭沉浸在爆棚的母愛之中,親昵的點了點小閨女挺翹的鼻子,一臉的幸福感。
雲玥不敢親小的,只有去親大的。嘴唇吻到了烏蘭的臉上,感覺卻是一片冰涼。詫異的睜開眼睛,剛剛還光潔嫩白,猶如瓷娃娃的臉竟然……竟然是一個粉紅色骷髏頭。
粉紅色骷髏頭瞪着兩個大大的黑窟窿。看着雲玥似乎表情十分哀傷。雲玥嚇得倒退幾步,一下便坐到地上。再看那懷中嬰兒,赫然是一具死嬰屍骸。
「不……!」雲玥驚恐的大叫,那粉紅骷髏的嘴不斷張合。可只是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好像有千言萬語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黑黑的窟窿里,有兩行血淚赫然流下。一滴一滴,嘀嗒在死嬰的臉上讓蒼白的小臉似乎有了一絲血色。
雲玥奮力掙扎,可身上好像裹着一層看不見的網。越是奮力掙扎,似乎越是勒得緊。最後甚至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啊!」雲玥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沒有骷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