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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仁濟小診所。
簡易的手術台上,正躺着一個女人。
這女人叫李春梅,是上元村嫁入桃花村的媳婦。
李春梅是個苦命的女人,她男人叫牛大力,是個貨車司機。據說他們兩人在結婚當晚,洞房花燭夜,本是兩小夫妻情濃蜜意,卿卿我我的大好時光,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卻不曾想,牛大力在當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就突然掛掉了。
死因蹊蹺,猝死!
是興奮激情過度了咩?外人不得已為之。甚至,外人紛紛猜測,在他們兩小夫妻洞房花燭夜的那個晚上,牛大力是否跟李春梅行了周公之理呢?
這話題,一直成為村民們的飯後話題。
尤其是村中的大齡光棍老男人,他們最熱衷此話題,每次一旦提起李春梅這「活寡婦」,四處唾沫橫飛的津津樂道。
每次李春梅聽着他們那不懷好意的猥瑣笑聲,她很想一把衝上去把那些臭男人通通個掐死。
但現在,李春梅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因無他。
只因晚上,李春梅沖澡時,也不知道是否自己鬼使神差,一眼挑了白天從菜地上摘取回來的大黃瓜,然後她的目光就移不開了。
想想自己也是夠命苦的,剛結婚就死了男人,尤其還是在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晚上。
試想一下,一個新婚女人,又恰好死了丈夫。暗夜漫長,她那空虛,寂寞的心靈,還有她身體的渴望,好似那久逢甘露的土地,她很需要一個壯實的肩膀來依靠。
於是,李春梅想也不想,一手挑起了那一根偌大的黃瓜,往着那啥一塞,進行着那一幕少兒不宜的畫面。
渴望愛的女人,情到深出,真的是忘情所以。
嘎嘣的一聲!
足足有嬰幼兒般大小的黃瓜,無端斷裂了兩節。一節在她手上握着,早已經被她的汗水給淋漓打濕,而另外一節,竟然……
這不,便是李春梅出現在這仁濟小診所內的緣由了。
負責給李春梅做「清創」手術的是包小天。
包小天,從小爹媽姓氏不詳,吃百家飯長大。可以說是,倘若沒有桃花村的父老鄉親,那麼就不會有他包小天的今日。
讀了四年的中專衛校畢業後,包小天原本是打算要去省城謀個出路的,不過他後來改變了主意,也是為了報答桃花村對他的從小栽培,索性就在此桃花村開了一個小診所。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或許,這便是作為一個華夏炎黃子孫的淳樸吧。
「那個,小天,這個手術得多長時間?」
直挺挺岔開着雙腿的李春梅,她在面對着包小天的時候,真的是無愧自容。
可是無奈啊,她整整搗鼓了一個晚上,也沒有辦法將那被生生斷裂在她體內的黃瓜給撬出來。所以,她只能厚着面子,求助包小天這村醫了。
畢竟在這閉塞,又是山路十八彎的村村勾勾中,想要找上一個看病的醫生,堪比登天還能。
包小天那時正在張羅着手術需要的器械,他偷偷瞅了一眼那岔開雙腿的李春梅,重重呼吸了一口氣,他才是佯裝一臉淡定說道:「呃……你這個情況嘛,時間我也不大好估測。不過也不會很久,十餘分鐘應該會需要的。」
這女人,真的是彪悍啊!這麼大一根黃瓜?她是如何塞進去的?
女人是老虎,一口就能把人給吞了。
「嗯!那就好!你快些弄吧,弄完了,我還得下地去幹活呢。」
這話還真會叫人想念翩翩呢。
包小天也不在繼續耽誤時間,他佩戴了一次性手套,拿上了刮宮的清創器械,重重的又呼吸了一口氣,拋開了那些雜念,儘量讓自己的心情恢復了平靜。
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的眼中,沒有男女之分性別。
「那啥……春梅姐,你能否把雙腿在稍微抬高一些?哦!對,就這樣……」
呼!
足足花費了一分鐘的時間,包小天終於清創了半塊小碎瓜,叮噹丟在了盤子上,接着繼續幹着手中未完成的工作。
雖不是刮宮手術,但等同跟刮宮並沒啥兩樣。一樣的器械,同樣的清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