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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立即心領神會,笑道:「謹遵師尊法旨。」
不過這位三掌教不是去往天外天,而是去往大玄都觀。
道老二則去往天外天,近期註定要幫着師弟陸沉收拾爛攤子。
老觀主說道:「第五座天下,要變天。」
一座天地初開的嶄新天下,大道壓勝最重,誰高壓誰肩頭。但是寧姚先前實在「氣盛」,鋒芒無匹,以至於連那方天地大道都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原本沒有意外的話,寧姚會躋身飛升境,到時候才是大道關鍵所在,畢竟天下第一位飛升境,與天地間第一位十四境,積攢下來的天道劫數大小,雲泥之別。
但是當那個小丫頭祭出一把仙劍,遠遊浩然天下,牽一髮而動全身,變數極大。
那些蠢蠢欲動的遠古存在,不會對此視而不見,極有可能不再蟄伏各地,而會蜂擁而起。
道祖說道:「不然。」
老觀主點頭道:「天變未必變天。」
道祖笑道:「然也。」
————
飛升城。
捻芯看着臉色微白的寧姚,問道:「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捻芯實在不認同寧姚的選擇。太冒失,太激進。
她都有些後悔將那封密信提早給寧姚看了。
龍虎山天師府的出劍也好,白玉京道老二的出劍也罷,猶大有餘力,但是寧姚如今畢竟才是仙人境劍修瓶頸。就要祭出真正的本命飛劍,遠遊別處天下不說,還要摻和那場當之無愧的神仙打架,怎麼看都是不划算的。一旦仙劍「天真」遭受破損,受傷而歸,就已經是莫大損失,仙劍若是就此崩碎遺落在扶搖洲戰場,說不得寧姚就要直接跌境到玉璞,飛升城等於失去了那個穩居天下第一寶座的大劍仙寧姚,而寧姚距離嶄新天下的飛升境第一人,不近反遠,最終一步慢步步慢,不光是寧姚自身大道受阻,飛升城極有可能就此失去以一城爭天下的大好先機。
寧姚坐在門檻上,默不作聲。她只是伸手擦拭掉眉心處的鮮血。
不管如何權衡利弊,寧姚都不該如此意氣行事,捻芯搖頭道:「如果陳平安在這裏,一定會攔阻你。」
「為飛升城,該做的事,我都會做。」
寧姚說道:「但飛升城是飛升城,我是我。如果飛升城沒了一位飛升境劍修,就要失去天下大勢,我不覺得飛升城有了寧姚,就真的可以爭得天下。飛升城真要就此失勢,我一樣不虧欠飛升城半點。」
只是虧欠他那麼多的辛苦謀劃。
而寧姚也不覺得他在身邊,會攔阻自己出劍。
再說了,如果有他在飛升城當隱官,她只會更閒。哪裏需要這麼勞心勞力,出劍就是了。
寧姚伸出手背,抵住眉心。
此次祭劍,非同小可。
在這之前,劍氣長城除了陳清都,只有董三更、陳熙在內的寥寥幾位老劍修,知道她其實擁有「斬仙」之外的第二把「本命飛劍」。
何況即便是那把本命飛劍「斬仙」,寧姚也不太願意祭出,因為很容易被「天真」牽引,導致寧姚劍心失控。到時候就真要淪為仙劍「天真」的劍侍了。一把仙劍劍靈的桀驁不馴,劍心純粹至極,修道之人,要麼以境界強行壓制,要麼以堅韌劍心砥礪,別無他法,什麼善惡人心,什麼大道親近,都是虛妄。
寧姚溫養兩把飛劍本身,就既是煉劍,又是以「斬仙」問劍「天真」。
事實上,寧姚曾經私底下詢問過老大劍仙一個問題,那個甲子之約,陳平安真的沒事嗎?
當時陳清都答非所問,看那位前輩到時候的心情吧。
捻芯突然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要小心這座天下的大道針對。」
寧姚轉頭望向這個縫衣人。似乎這句話,是有人在提醒捻芯,然後捻芯再來提醒自己。
捻芯搖頭道:「這件事情,我還是要信守承諾的。」
寧姚點點頭,「沒有『天真』,我還有『斬仙』。」
捻芯突然笑了起來,「能讓他喜歡,果然只有寧姚。」
當年在那牢獄,關於與寧姚的所有相逢和重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