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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鐸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或者說,任何一個優秀的盜賊都是小心謹慎的。在遊戲中,盜賊總是負責偵查工作,他們需要仔細觀察怪物的站位和行動路線,小心翼翼地試探和確定它們的警戒範圍以及仇恨連鎖,為大部隊的正式攻略戰做準備。但凡能夠做好這一行,成為優秀偵察兵的盜賊,小心謹慎都是他們的必備素質。
穿越之後的剛鐸,也曾經因為不死身的緣故而忘乎所以過。但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漸漸又恢復了一貫的小心謹慎風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絕對不可能發現那個簡直沒有一點點徵兆的陷阱,或許會和那位著名的潛入專家一樣被發現。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不會有一具可以供色雷斯人拿去吊在絞架上的屍體。
深呼吸了幾次,剛鐸更加仔細地觀察起來。
他繞着營地的中心大帳轉了好幾圈,仔仔細細地觀察所有士兵的進出,確定每一條道路上都有那種奇特的陷阱,而道路之外的地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陷阱隱藏。
這麼看來,他似乎是沒辦法潛入了?
當然不是!
如果會被這種事情難倒,那他還憑什麼算是傳奇職業呢?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巡邏士兵朝着大帳走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聽到天空中有鳥叫,然後頭頂上微微一重,頓時臉就黑了。
「該死的鳥!居然把屎拉在我的腦袋上了!」他惡狠狠地說,「讓我抓到你,一定烤了當宵夜!」
身邊的士兵笑了起來:「沒關係,反正戴着頭盔,休息的時候洗洗就好。」
說歸說,他們的腳步卻一點也沒停,也沒有把頭盔摘下來擦一擦或者看一看的意思。
軍中的紀律可不是開玩笑的,值班巡邏有值班巡邏的規矩,要是毛毛糙糙不成體統的話,輕則會被臭罵一頓,重則可能會被扣伙食——他們可不想為了區區一坨鳥屎的小事,就鬧到幾天都只能吃一頓飯那麼慘。
所以就算是頭頂上被落了一灘鳥屎的那個士兵,也只是仰頭看看,發現黑夜中隱約有什麼東西飛遠了,很不高興地抱怨了兩句而已。
他當然不會知道,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夜鳥飛過,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像。而他頭頂上的重量,也根本不是一坨鳥屎,而是一個施展出傳奇技能「草上飛」,將自身重量減輕到幾乎沒有,潛行站在了他頭頂的盜賊。
這種事情簡直超乎想像,別說想不到,就算聽別人說起,大概也沒人會信。
很快,兩個士兵就走到了大帳門口。他們當然不能在大帳門口停留,立刻轉頭回去。趁着他們轉頭的瞬間,剛鐸跳了下來,潛入了陰影之中。
輕輕鬆鬆越過了難倒潛入專家的陷阱,剛鐸卻沒有半點喜悅。
他心中嘀咕着,小心翼翼地觀察了超過十分鐘,確定大帳裏面並沒有觸髮式的魔法機關,才慢慢地走了進去,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面。
大帳之中,好幾盞魔法燈一起發光,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這些燈的位置也很講究,儘可能讓室內沒有什麼陰影死角。要是換成一般的盜賊,怕是沒辦法在這種地方潛行。但剛鐸當然不會受影響,他只要找個稍稍昏暗一點的地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別說區區照明,就算是有人用魔法偵測,也別想找得到他!
大帳裏面有三四個人,但此刻卻鴉雀無聲,眾人都盯着大使,別說開口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色雷斯大使正坐在書桌後面看一份文件,從剛鐸的位置看不清文件的內容,但看他的臉色,可以肯定這份文件的內容讓他的心情很不好。
過了一會兒,大使放下文件,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人,怎麼了?」一個文官打扮的人問。
「艾蘭茨家那邊,又給我們加壓力了。」大使搖搖頭,用手指揉着眉心,苦惱地說,「我們已經把康迪伯爵攔在路上太久了,艾蘭茨公爵表示如果再攔的話,她就親自帶暴風軍團來詢問究竟。」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過了一會兒,還是剛剛那個文官問:「陛下那邊……有沒有什麼說法?」
「你覺得會有嗎?」大使反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