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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嗎?」明殊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慕淮正在看祠主給他的那副《三星高照》,畫其實沒什麼看頭,真正重要的應該是遇火後顯現出來的紋路。
那個大概就是指向武商王朝龍脈的地圖。
慕淮將畫捲起來收好,雙手攏進袖間,「你前幾日有過一次預言對嗎?」
明殊微微一笑,「皇叔和祠主的交易不淺吶。」
慕淮盯着明殊,道:「你的那個預言,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已經預言過了,不過比你的更詳盡。」
明殊挑眉。
「二十二年前,上一任預言者最後一次預言,便是天下戰亂四起,妖孽橫行,武商王朝覆滅。而預言所指之人,乃當時剛出生的太子。」
「因為那次預言,太子被視為妖孽轉世,皇帝忌憚又不忍。」慕淮看明殊一眼,見她並沒什麼奇怪的反應,主動提一句,「虎毒不食子,那個時候他是很期待太子的降生,然而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局。」
這麼多年,皇帝不廢除太子,也是有緣由的。
上一任預言者為了破這個局,強行窺探天機,讓皇帝以太子之位待之,方有三分轉圜餘地。
而也是因此,上任預言者死於非命。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太子?」這個方法不是更簡單,何必那麼麻煩。
好像殺了男主就沒了……
慕淮搖頭,「應該是殺不得。」
如果能殺,即便是皇帝當時不忍,之後為了他的皇位和天下,也會捨棄這個兒子。
然而他沒有。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殺不得。
「王爺,您快出來看。」葉叢的聲音突然從外邊響起,似乎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慕淮掀開車簾,天邊血紅一片,猶如被血染過,從天邊蔓延過來,極快的覆蓋住整片天空。
肉眼所及之處,皆為紅色。
這個場景和明殊在預言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預言中的第一個場景應驗了。
「怎麼回事?」
「天怎麼變紅了?」
「王爺,天生異象,怕是要出事了。」葉叢眉頭緊皺,他們還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景象。
有風起。
沙沙沙——
樹冠朝着一個方向傾倒,塵土卷到空中,馬兒似被驚到,不安分的嘶鳴,任憑人怎麼呵斥都無法安靜,最後一揚蹄,四竄逃散。
馬上的人控制不住,只能放棄馬兒,飛身而下。
明殊坐的馬車也不例外,慕淮反應迅敏的將明殊帶下馬車。
「都瘋了嗎?」葉叢吃了一嘴的灰,帶着其餘人朝着慕淮圍攏過來,「王爺,現在怎麼辦?」
葉叢視線在明殊和自家王爺身上掃一圈,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可兩人站在一起,竟然還挺般配……
明殊漆黑的瞳孔被天空染成血色,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此時還被慕淮抱着,她拂了拂被吹亂的青絲,「事出無常必有妖啊。」
明殊垂眸,感覺自己腰間的溫度不對,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虛虛的扣着她腰肢。
明殊拍開慕淮的手,「皇叔,抱上癮了?」
葉叢:「……」
慕淮鎮定的看她一眼,雙手負到身後,內心各種『曹尼瑪』開始狂奔。
老子又不是故意的。
剛才那情況,他只注意看天上去了,誰還注意自己是不是摟個人。
以為老子願意摟你嗎?
哼!
氣死他了!
幾次救她,都得不到一個好,老子的命怎麼那麼苦。
「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馬都跑光了,天上又是這麼奇怪的景象,葉叢表示他現在很懵。
慕淮眸光略沉的看一眼天空,「找個地方先落腳。」
要出事了。
-
血色天空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才消失,這期間各種動物如同集體得了狂犬病,躁動不已。
明殊坐在破院子裏,拿着一包餅在吃,葉叢和慕淮站在院門說話,隱約能聽見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