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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寒冬歲月,風雪漫天,雒陽城已經變成了白皚皚的一片。
宮城。
「尚父,西涼的戰況如何?「天子披着一件虎襖,站在長廊之上,眸光看着白雪飄下。
「回稟陛下,十一月的時候,西涼叛軍已經開始圍攻陳倉,陳倉之中,皇甫嵩和董卓率兵守城,董卓認為要出擊,正面擊潰涼州叛軍,但是皇甫嵩卻執意堅守不出,皇甫嵩是主將,如今朝廷大軍堅守不出!」
張讓鞠身站在天子背側,稟報說道。
「那你認為,誰對?」
「奴婢不敢議論軍國大事!」張讓在天子面前永遠都是謙卑而規矩的。
「無礙,朕讓你說,你就說,這你如果連你都信不過,還能信何人?」天子沉聲的說道。
「陛下,奴婢認為,皇甫將軍並非一個怯戰的人!」張讓道。
「你不是一直和皇甫嵩頗為不合嗎?」天子笑眯眯的說道。
「事關大漢江山,奴婢豈能為一人之過,而罔顧江山安危!」
張讓義正言辭的說道。
「哈哈!」
天子大笑:「尚父果然是朕的忠臣!」
「陛下……」
「此事既然已經交給皇甫嵩去打了,那就讓他做主,打贏了,他有功,打輸了,朕砍了他的腦袋!」天子冷冷的道:「至於董卓,這個大將軍的愛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陛下請明示!」
「皇甫嵩打贏了,下令讓董卓交出兵權,去領并州牧,剛好并州需要一個州牧!」
天子幽幽的到:「如果皇甫嵩打輸了,那就讓董卓接了他的兵權!」
這兩個,一個是世家門閥的頂樑柱,一個是大將軍的何進的愛將,讓他們鬼打鬼,對於天子來說,才是一件好事。
「奴婢明白了!」
張讓渾身一顫,連忙點頭:「奴婢這就安排下去!」
「不急,不能讓他們有準備了!」
「是!」
張讓面容嚴肅起來了。
「對了,造印監那邊有消息了嗎?」天子雙眸之中爆出一抹精芒,栩栩閃亮。
「聽趙信說,牧景最近都一直蹲在工坊之中,進展不錯!」
張讓道:「不過想要有成果,還需要時日!」
「朕如果還是時間,倒是能等得起,可是朕可能時日無多了,你還是要催促一下牧龍圖,朕希望有生之日,能看到這一項工藝出世!」
「諾!」
「朕很期待!」
天子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道:「期待他牧龍圖能把這士林攪得天翻地覆起來了!」
……
……
造印監。
造紙工坊。
「監令,這個紙張如何?」工坊監工左雍拿着一張新出來的紙張,有些興奮,遞給了牧景。
「不行!」
牧景揉了揉紙張,搖搖頭,道:「不夠達標,還是太粗糙了!」
「監令,這紙已經比往常的那些紙張好很多了!」
「比之左伯紙如何?」
牧景詢問。
當今天下,最好的紙張,應該是左伯紙,左伯紙是青州東萊一個名為左伯的人造出來了紙張,此人以書法和造紙的技術揚名天下。
「應該還差一點!」左雍說道。
他是左伯的弟弟,也是一個造紙行家,一直效命朝廷,這一次就被徵辟而來,成為造印監麾下造紙工坊的監工。
「那就是不行!
牧景道:「我們的紙,必須是天下最好的紙張!」
造紙初期,原材料基本上是破布和樹皮,造出來的紙張因為工藝上的不完善,很粗糙,相對於一些文人來說,難登大雅之堂,所以一直沒有成為主流。
後來蔡倫改革了造紙術,他用樹皮、麻頭及敝布、魚網等原料,經過挫、搗、抄、烘等工藝製造的紙,這種紙,原料容易找到,又很便宜,質量也提上去了不少。
但是仍然無法改變如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