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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拜訪
「走,進宮去。」
鄭秀一躍而起,連衣裳也沒有換,抬腳就往外走。長安格外的機靈,早就叫人把馬牽了來等在門外,鄭秀連個頓兒都沒打,一躍上馬,揮鞭而去。
進宮後,鄭秀卻沒有見到皇帝,因為皇帝緊急將閣老輔臣和兵部尚書叫去了東明閣商議,鄭秀雖極得皇帝寵愛,但也知道分寸,這種時候他是不能擅闖的東明閣的。只好在原地打了兩個轉,一轉身,又出了宮,去了威遠將軍府。
威遠將軍洪野是先建平侯昔日的部將,他父親死後,就由威遠將軍接替了雁門關鎮將之職,鎮守雁門關達十年之久,雖無赫赫之功,但也使得雁門關風平浪靜,至到五年前,威遠將軍舊疾復發,不得不告病,回到京中休養,接替他的是北寧侯李津長。
鄭秀曾經拜訪過幾次威遠將軍,這位父親昔日的部將,對鄭秀也是尊敬,不因他年少而輕慢他,還在兵法上指點過鄭秀,雖則不曾有過師徒之言,但鄭秀心中是將威遠將軍視為半師的。
威遠將軍府的門房老遠就看到了鄭秀縱馬而來,白馬紅衣的少年,是京中一景,很少有哪家的子弟,能將紅衣穿出如烈陽一般的風采,於是趕緊就往裏通報了,待到鄭秀下馬,洪雪榮正好一步跨出大門外,急急的迎上前。
「今日什麼風,竟把國公爺吹來了。」
洪雪榮是威遠將軍的幼子,比鄭秀大不了幾歲,與乃父不同,這位堪稱是將門犬子的典範,在京城紈絝圈裏是鼎鼎有名的,只是威遠將軍的其他五子都在軍中效力,京中唯有這個幼子侍奉膝下,威遠將軍長年病痛纏身,也沒有多少精力再管教這個幼子,也就由他去了。
「老將軍今日可好?」鄭秀將馬韁扔給門上,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洪雪榮哈了一聲,道:「這幾日溫度降得厲害,父親舊傷又復發了,疼得下不了床。前幾日邊關來了人,不知道跟父親說了些什麼,父親就拘着不讓我出門,說這兩日國公爺必是要來的,讓我隨時候着。」
怪不得他迎出來這樣及時,感情人就在門房後的茶室里打發時間呢。
鄭秀哦了一聲,又看着洪雪榮手裏晃個不停的扇子,忍不住問道:「你不冷嗎?」
也不知道這人從哪裏學來的毛病,大冬天的手裏還搖着把摺扇,就算是紈絝子弟,也少有像洪雪榮這樣腦殘的吧。
「哈哈哈,您瞧不出來,這叫風度。」洪雪榮笑道,扇子晃得更快了。
鄭秀疑惑的看着他,要風度不要溫度?不能理解,紈絝的世界顯然和他的世界不在一條平行線上。不過他很快就轉移了心思,不再想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
威遠將軍早就預料到他會過來?邊關來人?說的也是馬場受災的事吧,威遠將軍畢竟鎮守雁門關多年,對邊關的情況了如指掌。
一邊思索着,一邊跟着洪雪榮往裏走,等走到威遠將軍休養的院子外,洪雪榮就死活不肯往裏了,只對鄭秀連連作揖道:「國公爺您不是外人,到這兒了您且自便,小的這便撤了。」
說完,撒腿就跑,活似下一刻威遠將軍就出走出來拿鞭子抽他似的。
僥是鄭秀心情不大好,也不由得莞爾,威遠將軍這幼子,雖說是個紈絝,但卻不是個教人厭惡的紈絝。
院中有老僕迎出來,正好看到洪雪榮的背影,老僕不由得連連搖頭,將軍這幼子……唉,也不知是隨了誰。
「國公爺,將軍已在廳中等候,您請進。」
鄭秀知道這名老僕原本也是軍中將士,後來傷了腿,無法再上陣,就乾脆給威遠將軍當了隨從,因此他對這老僕也並不輕視,微微一頷首後,才邁步入了廳中。
威遠將軍早年在戰場中過箭,箭深入骨,年輕時還不覺得,上了年紀後,每逢陰寒天,那骨縫子裏就就像被無數的針去,那叫一個說不出的疼,嚴重時根本就起不來床。這幾日京城溫度降得厲害,威遠將軍的舊疾一下子就發作了,已經在床上躺了幾日,今日他的身體情況還算是好些了,至少,已經能起床,只是還不能走動,因此只能坐在廳中等着鄭秀進來。
鄭秀一進廳中,就看到威遠將軍強撐着要起身見禮,連忙快步向前,一把將威遠將軍按住,道:「老將軍身體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