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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被遣走的那一天,嬴政坐在蘄年宮裏,他遣散了周圍的人,慎重地從在床邊取過了一個盒子。
將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卷卷的竹簡。竹簡看起來有些陳舊,邊角上都有一些磨損,看得出來已經是有一些年份了,而且經常被人翻看。
嬴政拿起了一卷,坐在桌前細細地讀着。
等到午間的時候,才抬起了頭。
腹中有些餓,喚人準備用膳。
「來人。」
嬴政喚到,一個宦官走了進來,低着頭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有些餓了準備進膳吧。」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
宦官點頭應是,正準備退去。
突然又是想起了什麼,對着嬴政躬身說道:「大王,早間呂先生離開的時候,送了一份禮物與秦王。」
「哦?」嬴政抬了一下自己的眉頭,聲音有一些驚訝:「禮物?」
「是。」
「取上來我看看吧。」
「是。」宦官離開,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卻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嬴政抬起頭看去,眉頭皺了起來。
那是一個女人,長得很美,似水一般輕柔的模樣。肌膚潔白,身材婀娜,古怪的是小腹似乎有一些隆起。
黑色頭髮盤在頭頂,穿着一身華美的宮裝。五官清秀,臉孔微瘦,本該是一個說得上傾美的佳人。
只不過她的雙眼無神,眉目之間沒有半點神采,無聲地跟在宦官的身後,也沒有反抗。就像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偶一樣。
「這就是呂先生送來的禮物?」嬴政平靜地問道。
「是。」宦官沒敢抬頭:「呂先生說,這是攻衛之時所獲,佳人麗姿,名為麗姬」
「呵,那個老貨。」
嬴政淡淡地點頭,收起了竹簡放回了盒子中:「人如其名。」
「你下去吧,快些備膳。」
「是。」
宦官退下。
殿中只留下了嬴政和這個無神的女人。
嬴政靜坐在那,抬頭看了看女人,看着她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家住何處?」
被叫做麗姬的女人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嬴政,又低下了頭:「衛國。」
衛國,衛國何處?
嬴政輕皺着眉頭:「家中可還有人?」
麗姬沒有回話,家中還有何人,她想起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他已經死了,還能有誰呢?
「你告訴我,我還能送你回去。」嬴政淡淡地說道:「說與不說你自己想明白。」
說完就不再理那女子,拿起了桌案邊的文簡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宦官端着一個食盤走了進來。
送上了飯食,默默離開。
嬴政拿起了一碗飯,看了眼還站在那的女人,目光落在了她的腹上,看出了異樣。
「已有孩子?」
提到孩子女人的眼中好像才有了一絲波動,微微點頭。
吃了一口菜嬴政問道:「可有去處?」
似乎終於有了反應女子回答道:「無有去處。」
沉默了一會兒,嬴政點了點頭:「且先在這宮中住下吧。」
秦王宮的偏殿中住下了一個女人,嬴政吩咐了兩個宦官兩個宮女負責照顧,就不再多管。
對於呂不韋送上的這份禮物,他顯然沒有太大的興趣。
如今的他,看着的是這六國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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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在院中抱劍靜坐,突然一片落葉從老樹之上飄下,一個人影落在她的身旁。
她慢悠悠睜開眼睛:「你們不能有一些正常的拜訪方式嗎,比如敲個門什麼的。」
人影自然是王家的秘衛。
也就只有他們才會用這樣沒有半點禮貌的登門拜訪的方式。
雖然說說起來陷陣軍有時候也差不多,但起碼陷陣軍是從門走的,不過是破門而入就是了。
「王詔從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