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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日晚9時許,江邊的竹筏夜市。
趙硯范龍季弋淳樓文昊四兄弟又一次在這裏聚會,相比以前,今晚他們桌上吃的喝的比以前任何一次聚會都要多。
今晚趙硯請客,范龍明天就要去省城做學徒了。
男人之間的分別,多充斥着煙酒,雖然他們還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范龍和季弋淳有抽煙的習慣,趙硯和樓文昊沒有,但今晚范龍一定要讓他們破例,看在他即將去省城的份上,趙硯和樓文昊默然接過香煙,湊在范龍打着的火機上點燃。
四個大小伙子手裏夾着香煙,手上抓着啤酒瓶,喝一口啤酒,抽一口香煙,似乎真的都長大了。
「乾杯!!!」
范龍又一次舉起酒瓶,趙硯季弋淳樓文昊舉瓶相碰,然後一齊灌一大口,每個人都已經喝三四瓶,范龍的酒量不大,此時酒精上頭,情緒有些失控,重重地將酒瓶頓在桌子上,忽然笑了一聲,迷濛着醉眼,紅着眼眶說:「阿硯!阿淳!耗子!我們四兄弟就要分開了,你們咋一點不難過啊?你們一點都不難過,我挺難過的!」
如果是以往,范龍說這樣的話,三人肯定會給出各種奇葩回答笑話他,但今晚卻沒人笑,季弋淳突然舉起酒瓶又咕嚕咕嚕灌了自己兩大口,放酒瓶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句:「有啥好難過的?老子早就不想跟你一起混了!老子高興還來不及!」:黑||岩||閣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嘴上說無情的混賬話,這小子的眼睛卻也紅了。
樓文昊抿着嘴,目光斜往上看,心裏也不大好受,這時候他意外考上南京商學院的喜悅一點不見。
趙硯沉默地抬起手裏的半截香煙,眯着眼吸了一口,伸手拍了拍范龍肩膀,如果沒有喝這麼多酒,他也不會這麼多愁善感,但現在喝了酒,又被桌上的氣氛感染,他也說了一句:「阿龍!別學娘們流貓尿!到了省城,如果有人欺負你,你都記着!等我們放假,咱們一起去幫你出氣!工作要是不開心了,就去南京找我!你知道的,我現在有稿費了,只要我有吃的,肯定有你一口!」
范龍看了趙硯一眼,神情有點感動,季弋淳這貨卻忽然爆出一句:「酸!阿硯!你太酸了!這不像你說話的風格!」
一句話把范龍感動的情緒全搞沒了。
散場的時候,四兄弟都有些歪歪斜斜了,走在路上,四人勾肩搭背擠在一起,剛走上江堤范龍就哇一聲衝到路燈柱子那裏吐了,雙手扶着燈柱,兩腿還在發軟。
吐完後,四兄弟繼續上路,一路上所有的路人都遠遠地避開,喝醉了的四人說話聲音也大了不少,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他們四個。
路燈的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四人鬼哭狼嚎地合唱着一首老歌——《兄弟一起走》。
次日趙硯10點多才醒來,拿起床頭的手機,短訊箱果然有一條范龍發來的短訊。
「阿硯!我上車了!有時間我去南京找你耍!」
趙硯望着這條短訊好一會兒,才突然扔手機從床上骨碌爬起來。
范龍走了,他的生活還要繼續,肖夢月那裏應該在等着他今天的稿子了,想到最近與肖夢月關係的進步,趙硯心情總算好了些。
……
7月28,高考第二批錄取名單出來了。
高三年級不少學生回到各自的班級,樓文昊也是,錄取他的南京商學院雖然是他的第一志願,但南京商學院不是國內一流學府,所以第一批錄取的名單里沒有他,他的錄取通知書也是今天拿。
趙硯范龍季弋淳都沒來,樓文昊一個人走進教室的時候心裏有點空落落的,今天高三3班來領通知書的人並不多,班級總人數四十幾人,今天只來了十來個。
讓樓文昊略為驚喜的是霍琴琴今天也來了,看來她也考上大學了。
看見樓文昊,霍琴琴露出微笑跟他點點頭,樓文昊也露出笑容,見孟瑤的座位空着,樓文昊遲疑了,便在孟瑤的座位上坐了來,笑着問:「霍琴琴!你考上哪所大學了?」
「南京醫學院!」
樓文昊聞言很意外,道:「啊?南京醫學院很不錯啊!你這次考了多少分?」
霍琴琴笑笑,道:「沒多少分!我選的是外科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