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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依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昏昏沉沉的,耳邊倒是一直能聽到聲音,可是聽不清楚是誰在說話,也聽不清楚話里的內容!她拼了命地想要睜開眼,可就是睜不開!
靜依感覺自己的兩隻眼睛就像是被人給用了膠給粘住了一般,沉沉地,粘粘地,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只能是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頭似乎也很暈,渾身覺得軟綿綿地!
「晴天,這都三天了,為什麼依依還是這樣昏昏沉沉的?」元熙有些急切道。
晴天卻是不理他,徑自走到了床前,為靜依診了脈,「從脈象上看,好多了!再吃幾幅藥就可痊癒了!」
「痊癒?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會痊癒?晴天,你到底有沒有給依依好好診脈?」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晴天甩出一句,便走到了桌前,提筆寫了方子,道:「拿這個方子重新抓藥!馬上去煎。」
海棠拿了方子,便快步出了屋子,準備藥去了。
元熙看晴在也不再理會自己,甚至是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有火,卻是沒法兒發作!誰讓他是神醫的弟子,是靜依的師兄呢?他若是治不好依依,這封城,就無人能讓依依好起來了。
元熙壓了壓心中的怒火,道:「晴天,依依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快了!」晴天坐一邊,低着頭,眼睛看着自己的腳尖兒,聽見元熙的聲音,眼皮卻是連抬也未抬。
這回,元熙倒是不氣他的無理了,而是坐到了床邊,看着似是在夢魘中的依依,有些心疼道:「依依,你快醒醒!怎麼會睡了這麼長時間呢?」
「晴天,依依怎麼會出這麼多的汗,是不是被夢給魘着了?你瞧她似是在掙扎着什麼!晴天!」元熙見晴天不過來,不由得大吼了一聲!
「沒事!她待會兒便會醒過來了。」晴天仍是那幅樣子,「病之前不知道好照顧她,現在病成這個樣子,你倒是知道着急了?」
元熙聽了微惱,「本王知道沒有照顧好自己的王妃,就不需要晴天公子一再的提醒了!」
「哼!」晴天鼻子裏噴出一個輕輕地哼字,然後低聲道:「你也知道是你的王妃?不是你的僕人?不是你的奴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依依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呢?你為她做了什麼?依依隨着你千里迢迢來到這困苦之地,可曾說過一個不字!可曾怨過一句苦?你呢?你一心只想着你自己!想着自己要將依依捆在你的身邊!想着讓依依走不出你的平王府!你可真正的想過、問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元熙被晴天的話給問的一愣,是呀!自己與依依相識七年,七年前,他知道那個年僅七歲的小姑娘要的是什麼。可是現在呢?七年後,他與她再度在京城重逢。現在的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元熙的目光便得幽遠,似是又想起了他二人在京城時的點點滴滴。依依在他的面前永遠是聰慧的,似乎什麼事情也難不倒她。這天底下似乎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晴天看元熙不說話,起身踱到了床邊,輕道:「你想的,是你的宏圖大業!依依不攔你,我也不攔你。只是有一樣,依依若是受了半分的委屈!我饒不了你!」
「晴天!」
元熙突然出聲叫住了正要出去的晴天,「我知道,你喜歡她!」
晴天聞言,臉上掛上了一層淡的幾乎是看不出來的笑意,「是!我是喜歡她!因為她聰明,因為她可愛!怎麼?王爺,這是想着要跟我算算帳嗎?」
元熙轉身與晴天的又目對上,輕道:「你可知我為何喜歡她?」
晴天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元熙淡淡地笑了,笑容雖淡,可是幸福卻是滿溢!
「你知道嗎?其實,我與她相識是在七年前的一處別莊!也就是你們與她初遇的那個莊子。當時,她並不知道我的身分,而我卻是受了重傷。是她救了我。」
晴天的眼睛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跳躍,卻終是被他的眼瞼給遮了去。
元熙瞧了他一眼,又自顧自地說道:「從那以後,我們便常常見面。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晚上。你可知道關於平南候府的白姨娘、余氏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