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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晨搖頭,「零以謙,你醒醒吧,別再瘋了!」
「你走了之後我就瘋了!」零以謙的雙眼猩紅。
慕初晨:「……」
零以謙說道:
「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讓你回來?可是你沒有,一次都沒有,所以除了我把你找回來沒有別的路可走。」
「他就用一個孩子就把你拴住了,你的一生就這樣被禁錮,被毀了,沒有別的選擇了,你一定很痛苦吧?沒關係,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給你孩子,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的。」
慕初晨搖頭,這樣的零以謙真的跟瘋了沒什麼兩樣。
初聽她以為這些話是他對她說的,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對。
他跟她交往的時間不過三天,他怎麼可能有這麼深的執念?
她忽而想起剛才的墓園,那個墓碑上的女人……
這些話與其說,他是對她說的,不如說,是他對他的媽媽和他自己說的。
那段過去在他心裏扭曲成了可怕的形狀,或許是只有在特殊的日子裏,或許是沒日沒夜都這樣折磨着他。
這感覺就好像是……
他自厭自己的存在,甚至想要毀掉自己。
慕初晨想到這裏,連忙開口對零以謙說道:
「零以謙,你聽我說,過去已經過去了,我不是你媽媽,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你,她不是因為生下你才被禁錮了一生,這不是你的錯,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錯……我想要把他生下來,不管以後變成什麼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相信你媽媽也是你一樣……」
「噓。」零以謙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錯誤要儘早糾正,不能一錯再錯,一點都不疼的,嗯?我學了很久,也練習了很久,不要怕,我不會弄疼你的。」
慕初晨冷汗涔涔。
慕初晨用力地喊道:「零以謙,你看清楚,我是慕初晨!我肚子裏的孩子才兩個多月,他才那么小一點點,根本就不用手術刀,你把刀子放下來……」
「不,這個孩子太大了,必須要把他剖出來,他已經死了,不適合留在你肚子裏,你不要再掙扎了,就讓他走吧,嗯?」
「不是的!」慕初晨說道:「零以謙,你清醒點好不好?你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你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孩子!」
零以謙的瞳孔驟然緊縮。
閃電劈過。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抗拒,絕望,痛苦。
「不要騙我,乖一點,嗯?」零以謙拿着刀,緩緩地朝着她靠近。
砰——
天空突然炸起一朵禮花。
慕初晨驚詫地屏住呼吸,有一個想法掠過她的腦海,她緊緊地握住自己的雙拳,想起以前她跟宮千璨在瑪麗酒莊的畫面。
那一次是顧玖佈置求婚現場,那一天禮花綻放,一朵又一朵,美麗不可方物……
宮千璨來了?
他在通知她,他已經來了?
他失去記憶里,有那天他為她放煙花的記憶嗎?
對了……
即使他沒有,林特助也一定記得。
這煙花是在通知她,他們會在教堂等她?
慕初晨想到這裏,用力呼吸,在零以謙快要拿着刀子划過她的肚子的瞬間,忽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零以謙,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不是說,想我跟你在一起嗎?好,我們現在就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