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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晨走出房間裏,看到宮千璨站在長廊的盡頭,他半個身體靠着背後牆壁,一手踹在口袋。
燈光下,他的側臉隱現。
她朝着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他聽見腳步聲,看向她,「他說了嗎?」
慕初晨點了點頭。
「是誰?」宮千璨擰眉。
慕初晨說道:「清瘦的……」
「什麼?」
「就是一個體型清瘦的人,也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只知道他的鎖骨可能有一個黑色刺青,就這麼多了。」
「……」宮千璨微微斂了斂眉,像是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能讓零以謙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甘心做一個替罪羊?
不安的感覺籠罩在他的四周。
下一秒,慕初晨伸手牽住了宮千璨的手。
「不管那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想對我做點什麼,我知道,那個藏匿在深處的人,一定時刻關注着我們的動向。」
「那個人不會對我很陌生,那個人,可能是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但,只要是個人,而且還是我認識的人,這樣想着,我就覺得也沒什麼好怕的。」
「因為,我還有你。」
慕初晨說到這裏,宮千璨下意識地看向她,然後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黎明終究會來,所以,黎明前的黑暗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它不只是黑暗,它還是希望。
「累了嗎?」宮千璨開口問道。
「有點。」慕初晨說道。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她吃了一驚,卻沒有掙扎。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着那件髒兮兮的禮服。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然後,她聽見宮千璨說道:「這件禮服一點也不襯你。」
慕初晨:「……是嗎?」她僵着唇角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也是……」
「我設計了十套禮服,你選一件穿吧。」宮千璨繼續說道。
「什麼?」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向宮千璨。
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依然抱着她往前走,他看着前方,繼續說道:「就定在三天後怎麼樣?」
慕初晨有一瞬間的發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你是說,我們……要舉行婚禮嗎?」
「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卻沒有舉行過婚禮嗎?」宮千璨說道。
「可……可是……你不等親子鑑定……」
「有什麼好等的?」宮千璨打斷了她:「反正你是孩子的媽媽,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慕初晨的瞳孔驟然擴張又緊縮,一瞬間有無數種複雜的情緒湧入她的心扉。
「你不怕……萬一……」
「你就是全部。」宮千璨截斷了慕初晨的聲音。
你就是全部,所以,沒有萬一。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會要。
他唯一怕的萬一就是她會不屬於他。
因為跟她領證的那個他,他已經忘記了。
所以,跟她舉行婚禮的這個他,他一定要清晰地記得,他將幸福牢牢抓住的感覺。
而且,他已經不想等了,即使只是一個月他也不想等。
三天,是他可以等待的最後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