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璨似乎沒有看到她，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慕初晨想到他們已經結束了，既然如此，他怎樣對她都是他的自由，何況，先提出結束協議的人是她。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還是覺得很難受……

    有一瞬間，她甚至想要逃走，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媽媽還在等她！

    如果她不把離婚協議拿回去給尹盛開，尹盛開就不會捐贈骨髓，所以，她一定要在今天之前拿到他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慕初晨忽略內心的壓抑和混亂，啞着聲音開口對他說：

    「宮千璨，我知道你能聽得見，既然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了，能不能請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你放心，宮家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要，你想要什麼我也可以盡我所能滿足你。」

    宮千璨的瞳孔驟然緊縮。

    剛才黎川說他不小心向她透露了今天他原本打算告白的事，他還以為她良心發現來跟他道歉了，結果她居然是來讓他簽離婚協議書的！

    慕初晨見宮千璨沒有理她，雙手合上他手中的資料，然後繼續說道：

    「就一秒鐘的時間而已，在上面簽字好嗎？」

    宮千璨緩緩抬頭看她，看到她眼中的乞求，原本的慍怒又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他冷冷瞥了一眼離婚協議書，語氣平靜地反問她：「你真的希望我在上面簽字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慕初晨的唇色有一瞬間的泛白。

    她的心裏掠過一抹連她也說不出的酸澀和難過，點了點頭。

    宮千璨坐在辦公椅上看着她，像個商人在談判交易一樣理智而克制：「這和約定的不一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並沒有。」

    慕初晨想起他們之前的契約。

    他還是要跟她生孩子？

    可是他要跟她生孩子，又不要跟她發生關係，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啊！

    難道讓她去做試管嬰兒嗎？

    他看起來很理智，也很克制，就像在談論一個交易，她也不敢自作多情以為他對她真的有多眷戀不舍。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不管怎樣都會去努力去做。

    慕初晨想到這裏，開口說道：「如果睡我真的讓你很為難，而你一定要一個孩子，那……我同意現在就去做試管。」

    宮千璨忽而在那份協議書的角落捏出皺褶。

    試管？虧她想得出來！

    他霍地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拉過來，摁在辦公桌上。

    「讓我簽字可以，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生孩子的工具！」

    慕初晨聽見他說的話，瞳孔驟然緊縮，仿佛有什麼很奇怪的情緒鑽入她的脈搏，讓她整顆心都揪着疼。

    他繼續說道：「要好好當你的宮少奶奶，還是生孩子的工具，你自己選！」

    「只要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立刻就可以去做試管……」慕初晨開口說道。

    宮千璨的唇角浮現出一抹嗤笑：「試管就免了，我身心健康，沒有這個必要。」

    慕初晨的身體下意識顫了一下。

    不……不是試管……

    做他生孩子的工具？

    她的理解沒有問題，他的意思是，要麼當宮少奶奶，要麼保持……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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