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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陽已失,駐守街亭的馬謖前去救援,半路遇賊,不敵而敗,如今唯有柳隱兩千人守街亭,所以我要儘快領兵前去救援。」
看着王平的疑惑的眼神,馮永解釋了一聲,「關城存糧最多不過半個月,王將軍能守半個月,那就已經算是盡最大努力了。」
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只求將軍當真能守住這隴關半個月。半個月後,將軍能守則守,若不能守,但請隨意。」
半個月之後,隴右戰局必然已定。
如今李盛和馬謖的錯誤已經讓大漢的一萬將士付出了代價。
若是北伐大軍最後還是要退回漢中,那麼隴關上的將士沒必要再做出無謂的犧牲。
王平重重一抱拳,「馮將軍且安心回援街亭,末將知道當如何做。」
馮永深深施禮,「那隴關就託付王將軍了。」
雖然曹賊一直沒來,但隴關上的將士一直處於緊張戰備的狀態之下,張嶷挑出了人馬,很快就集合完畢。
「嗚」
號角聲起,巨大的馮字帥旗,開始向山下移動,馮永親手帶出來的五千子弟兵,把帥旗圍在中間,向山下涌動而去。
「轟!」
「咯咔咔」
削尖的樹幹所做成的衝車,狠狠地撞在營寨的大門上,木製大門發出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晃了幾晃,搖搖欲墜。
「小心!」
後頭有人專門盯着寨牆,看到檑木又開始往下砸,連忙大聲呼喊道。
曹軍早有經驗,立馬四散開來。
這一次的檑木只有廖廖的幾個,沒有前面那麼密集,就連從上頭落下來的箭羽也越發稀少,對攻打寨牆的曹兵威脅越發地小了。
寨牆不比城牆,再怎麼堅固,也是臨時用木頭設立起來的,經不起敵人用衝車撞車連續的衝擊。
曹軍在付出近三千人的代價,填平壕溝、推平拒馬,推毀了小隔城之後,寨牆也開始出現破損。
「嘩啦」一聲,有一處寨牆終於被撞出一個洞口,曹軍發出一陣歡呼,爭先恐後地湧入。
第一個踏入漢軍營寨的曹兵還沒等看清裏頭的情況,早就等候在裏頭的漢軍舉着長戟長槍齊齊捅來,把他高高挑起,空中灑下一陣血霧。
第一批進入的曹軍由於太過於擁擠,一下子施展不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全部被捅翻在地。
看到裏頭還有漢軍,外頭的曹兵連忙持槍小心警戒。
雖然這個洞口暫時受阻,但曹軍仗着人多勢眾,很快又從別處破出大洞。
漢軍連續幾日的守寨,傷亡已經過半,隨着洞口漸漸增多,再沒有足夠的人手過來堵截。
「將軍,寨城破了。」
街亭城內,渾身血跡的部將衝進來,對着柳隱說道。
柳隱左肩膀被扒光,纏上了白布,上面還隱隱滲出血跡,正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即便如此,右手仍是握着長刀不願意鬆開。
他今日早上被流矢所傷,又因為幾天幾夜沒好好睡上一覺,這才趁着包裹傷口的機會休息一會,聽到部將的話,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右手下意識地就握緊了長刀站起來,「曹賊攻入寨中了?」
「如今寨牆多處被損,大夥已經堵不住了!」
部將滿臉焦慮地回答。
柳隱連忙大踏步地跑出城外,果見營寨里已經是一片混亂,雙方的士卒已經殺得兩眼發紅。
寨牆上不斷有人掉落下來,最高處已經被曹軍佔領。
守不住了!
柳隱臉色看到這一切,臉色慘然。
看着大軍終於攻入了營寨,站在後方看着的張郃終於鬆了一口氣:若不是清水縣那邊的援軍能按時趕到,自己還真不敢這般不顧傷亡地攻打這個營寨。
八千精兵攻打這兩千人所守的營寨,短短數日,死傷不下三千。
若是那前往略陽的街亭守軍不在半路上被自己所破,而是死守街亭,只怕這街亭亦得讓自己繞道而行。
想到這裏,張郃對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