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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昊林、沈茶把目光投向自己,岐伯和梅林也看着自己,秦正挑了挑眉。
「你們這麼驚訝做什麼?我知道這個案子,很稀奇嗎?」
「倒不是稀奇,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沈茶笑了笑,說道,「二爺爺應該是皇祖父那一輩里最小的孩子了吧?雖然輩分挺高的,但年紀卻不大,應該跟師父、晏伯、岐伯差不多?」
「那是差的有點多,雖然我們現在看着好像好像差不多,但那是因為你們二爺爺會保養,就算是真的落魄了,也沒有受過什麼特別大的委屈,吃過特別大的苦,看着確實比我們這種經常風餐露宿的藥強很多。而實際上呢,你們二爺爺比我們大十來歲呢!」秦正看看晏伯和岐伯,「是吧?」
「嗯!」岐伯點點頭,「雖然他因為寧昌國,不得不離開西京城,不得不更名換姓,但家裏是不可能虧待他的,這邊又有長公主的照應,日子過得也是很滋潤的。前些年不過就是因為寧昌國還沒到倒台,心裏不是很舒服,但他家徹底完了之後,你們看看他,是不是又有點回春的意思了?」
沈昊林、沈茶和梅林相互看了看,想了想蔣二爺現在的樣子,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有次,你們可以推算一下,他在江寧府大殺四方、把整個江南官場攪得翻天覆地的時候,我也不過是兩三歲的樣子。」秦正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在我的印象里,那段時間,家裏的大人們都非常的忙碌,甚至每天的飯都不在一起吃,而且一個個都心神不寧的。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是肯定的,兩三歲也不怎麼記事呢!」梅林托着腮幫子,看着秦正,說道,「也就是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老人家是不知情的,對吧?」
「當時確實是,但後來知道了。」秦正喝了口茶,苦笑了一下,「還是我長大之後,聽很多人提起,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才知道為什麼我們家被本家分了出來,為什麼一貫疼愛的伯伯、叔叔在外面假裝跟我們不熟。一切都是因為當年那個案子,哪怕過了很多年,家裏的長輩、世家的伯父、叔父、書院裏的先生,提起這樁案子來,依然是心驚肉跳的。」
「是牽連範圍很廣嗎的緣故吧?」岐伯打了個哈欠,左右看了看,起身給自己找了個圈椅,墊了很厚的墊子,舒舒服的我上去,說道,「我隱約有這個印象,整個江南官場、商場都發生了巨大的震動,雖然事發地在江寧府,但又不只是江寧府,江南的州府、郡府都被波及到了,沒有幾家會獨善其身,多多少少都會沾邊的。也是因為那個案子,世家在之後安分了不少,小動作都少了很多,對吧?」
「沒錯,哪怕是王謝這樣的大族,也不得不收斂其鋒芒,休養生息了好長一段時間。」
「是啊,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各家都開始分家,把做生意的那一脈都被剝離出去,做到表面上的純粹。」
秦正一攤手,覺得自己的酒勁有點上來了,看了看左右,想要找個舒服的椅子。
梅林看出秦正的意思,站起身來,給他搬了個圈椅,鋪上厚厚的墊子,扶他起身在椅子上坐好。秦正覺得舒服了不少,看看旁邊的晏伯也有樣學樣,淡淡的笑了一下。
「現在真的不太行了,喝點酒就上頭了,年輕的時候,就算是喝上好幾罈子,都不會這麼難受,是吧?」
「是啊!」晏伯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老了就是老了,不服不行啊!」他伸手推了一下秦正,「別打岔,還是說案子。」
「就是感慨一下。」秦正嘆了口氣,「說回案子啊,估計那些涉案的,到現在也沒有想到,這樣一樁驚天巨案,最開始竟然是因為一碗平平無奇的餛飩引起的。」
「餛飩?」沈茶想了想,「江寧
府的餛飩攤?被二爺爺撞見地痞流氓欺壓百姓了?」
「小茶在這個方面還是很敏銳的,不錯。」秦正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確實是這麼回事。」
「還真是這樣啊!」
「也不能算是我敏銳,前些年刑部、大理寺的存檔,有很多類似的案子,只不過,沒有江寧府鬧騰的那麼大罷了。」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很多案子都是因為一些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