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宋其雲和夏久在甄氏酒莊搜了整整一個晚上,真的是把這裏挖地三尺,翻了一個天翻地覆。
甄家的人不能、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沈家軍的兵士跟抄家似的,將鋪子、宅院都折騰的亂七八糟,他們心裏特別的慌亂,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
廟會上發生的事,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嘉平關城,酒莊的管事、夥計、家裏的小廝、丫頭、老媽子都知道這個驚天一炸是自家小少爺乾的,死的那幾個是被趕出家門的甄行少爺和他的小廝們。
年長一點的管事、夥計、老媽子都知道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了結,所以,都動了一些平時不敢動的小心思。在他們看來,主人們都被抓到大牢裏面去了,能不能活着出來還是一回事,就算活着出來,這個酒莊也開不下去了,沒有人會到這麼一個酒莊裏買酒的。
所以,這其中有一部分的人就盤算着要為自己的前途、生計來打算打算了,關係還不錯的人湊在一塊這麼一合計,趁着這樁案子還沒有牽連他們,還是趕緊溜吧,留在這裏,說不準就把命給打上去了。可逃命的話,手裏又不能沒有點銀子傍身,雖說他們的工錢、月銀不少,但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生計呀,總不能坐吃山空。所以,他們就打起了主人們房裏的那些貴重物品的主意。
這酒莊的賬房裏、姑爺的房裏、衛娘的房裏,都有很多很多的銀票、金銀珠寶和值錢的首飾,這些人分頭行動,能拿多少金銀就拿多少金銀,至於忠心什麼的,早就被他們拋到腦後去了,跟性命相比,這一點都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稍微年輕一點的小伙子、小丫頭和小廝不敢像這些資歷比較老的人一樣這麼的放肆,他們可不敢偷拿主人家的東西,萬一主人家沒事,事後進行追究的話,那跑多遠都會被捉回來的。但他們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待了,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等到主人們的案子宣判了,他們也要逃離這裏。
老管家就這麼冷眼旁觀,不勸說也不阻攔,直覺告訴他,這幫人的美夢無法實現。
就在那些準備捲款潛逃的惡奴們打算溜之大吉的時候,宋其雲和夏久帶着人殺到了,正好抓了那些偷雞摸狗、盜取主人財物的家賊們一個正着。
兩位郡王爺一看這個,立刻就火冒三丈,他們可以理解主僕關係很脆弱、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無法接受盜取主人財物這種行為,這已經不是忠心不忠心的問題了,而是監守自盜、是犯罪!
所以,他們立刻讓手下的兵士把這些人控制了起來,全部都押到轉運使衙門的大牢去了。
解決了這些惡奴,宋其雲和夏久開始挨個屋子的搜查,搜了這一夜,還別說,真是讓他們搜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完顏韻的那個屋和附帶的小院子裏面,好東西還真是不老少。
他們搜出了整整一大箱的信件和非常多的帶有金國王室風格的器物,兩個人不敢耽擱,趕緊把這些東西都裝在箱子裏面,放上準備好的馬車,讓人送回鎮國公府。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有驚無險的大年初一正式結束,他們已經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搜到什麼了?」沈茶一挑眉,「居然忙活了一整夜,真是辛苦了,告訴他們,今天可以休息,巡邏的跟別人換一下,總不能讓忙碌了一整晚的人還要繼續忙下去。」
那幾個大箱子被送回來的時候,沈昊林、沈茶已經行了,前一天睡得非常的好,初二醒的也很早。兩個人洗漱完之後,還在院子裏面比試了一番,沈茶好久都沒有練習她的暗器了,這回總算是練了個痛快,她把一整袋子的飛蝗石都打光了,所有的袖箭都已經飛出去了,一大半被沈昊林接到了,還有一小部分被暗影們撿起來了。
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把暗器重新放回袋子的時候,梅林得到消息就匆匆的跑過來報信兒了。
「喲,將軍,那有好多好多東西呢!」梅竹也跟着跑了過來,感慨道,「我剛才看了一眼,整整十二個大箱子,郡王爺的人說,這些箱子全部都是從完顏韻的屋子裏搜出來的,絕大部分的東西都被她藏在了地板下面,還有院子裏面。」她給沈茶擦了擦汗,「哦,郡王爺還說,有一箱是信,全部都是金國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