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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珏看完了沈昊林呈上的供詞,抬起頭看看去而復返的幾個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都叫什麼事啊,你們說說!」宋珏拿着一沓紙在桌子上狠狠的甩了兩下,「一個個的都在幹什麼?能不能讓朕省省心?天天一口一個的為君分憂,就是這麼替朕分憂的嗎?」他把手裏的紙摔到桌上,「朕,真的覺得很累心,很心累!」
「陛下,臣」
「昊林,不用說了,還有你們都起來吧,別跪着了,這跟你們也沒什麼多大的關係。」宋珏站起身來,把幾個人扶起來,請他們坐下,「我呢,就是發發脾氣,你們也別當真。我要是不說出來,非得憋屈壞了。。他看了一眼還是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口的沈昊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牛家這哥倆算是從你們沈家軍出來的,你作為主帥,沒有起到監督的責任,對不對?」
「是!」沈昊林點點頭,「牛叔不是,牛縣令原來並不是這樣的,如果他本來就是這種人,父親和薛伯父也不會向陛下舉薦的。只是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他並不足以擔此重任,我們看走了眼,確確實實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的。」
「你說父輩們看走了眼,我說我看走了眼,你說你應該承擔責任,我也認為這個責任應該我來承擔,咱們兩個光在這裏爭論這個問題,其實意義不大,對不對?」宋珏親自給沈昊林倒了茶遞過去,「現在不是我們爭着攬責任的時候,該想想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這才是重中之重,對吧?」
「陛下說的是!」
「所以嘛,我們就來討論討論,沒了牛家兄弟、沒了武非,望心鎮應該由一個什麼樣的人來接手,你們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不用在意什麼避嫌不避嫌的規矩。望心鎮對西京是多重要,咱們都很明白,現在就要選一個德才兼備的人來管理,把這兩年被他們兄弟搞得亂七八糟的望心鎮重新整頓一下。」宋珏挨個看了每個人,最終將目光落在白萌的身上,「大統領,這個你最有發言權。」
「我啊!」白萌趴在小桌子上,打了個哈欠,「確實是有個合適的人選,你們覺得雷副統領怎麼樣?」
「雷鵬啊?」宋珏點點頭,「嗯,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他轉向沈昊林、沈茶,「二位以為如何?我記得雷副統領在沈家軍呆了一年,是不是?」
「是!」沈昊林點點頭,「雖然只呆了一年,但我們對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小天很欣賞他。首先,副統領的功夫很好,其次,他是個拼命三郎,但並不莽撞,遼人和金人也算計過他幾次,但都被他識破了。這樣的人,如果給他機會的話,應該也是一員猛將。只是」
「只是什麼?」看到沈昊林面露難色,宋珏擺擺手,「都說了不要有顧慮,有什麼就儘管說出來。反正這裏就咱們幾個人,也不會有人往外傳的。」
「陛下,兄長的意思是」沈茶喝了一口熱茶,潤潤嗓子,「單單只是換個人去接管望心鎮大營,是不能徹底改變望心鎮的現狀的。」
「你們是覺得望心鎮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對嗎?」
「有很大的問題。」沈茶點點頭,「望心鎮的百姓並沒有危機感,他們並沒有認為自己對於西京來說有多重要。陛下在邊關的時候,也見了很多我們邊關的百姓,他們的狀態跟望心鎮的百姓是完全不一樣的。」
「小茶說的這一點,我也贊同。」白萌很肯定的點頭,「他們過得特別的安逸,甚至超過了西京的百姓,跟邊關的人更比不了了。」
「是縣令的問題嗎?」看到幾個人同時點頭,宋珏一攤手,「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牛縣令跟武非不和,他在望心鎮就是說一不二的,他不把武非放在眼裏,誰還會把武非當回事呢?百姓們自然願意相信縣令的話,而不是一個大營統領。還有,他們從心底就一直認為武非和望心鎮大營的存在是不必要的。」沈昊林重重的嘆了口氣,「哪怕武非約束望心鎮大營的兵士,不要驚擾百姓,但在牛家兄弟的引導下,百姓們還是很厭惡他們。」
「其實,牛家兄弟心裏很清楚,望心鎮大營並不是杞人憂天的產物,但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白萌一挑眉,「因為不滿自己的權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