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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討論澹臺家內部關係網的同時,白萌已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進了京兆府衙門。
剛進了大門,就聽到從裏面傳來一陣喧鬧的爭吵聲,他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身在喧譁、熱鬧的市井,而不是在莊嚴、肅穆的京兆府衙門。
白萌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努力的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抬腳走進了大堂。
大堂里分了兩派,一派是翰林院,來了有七八個人的樣子,白萌淡淡的掃了一眼,不是很熟悉,且那些喧鬧聲就是他們製造的,他們圍着高大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高大人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估計是被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另外一派就顯得格外的安靜,三所書院的先生們,準確來說是先生們的代表,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白萌身上的威壓很大,他一進來,喧鬧的聲音就立刻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書院的先生們看到他,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而翰林們覺得很奇怪,讀書人之間的紛爭,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禁軍大統領來出面了。
高大人的反應最為誇張,他看到白萌之後,奮力的掙脫了纏住他的翰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白萌的身邊,就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着他似的。
「大統領來的正是時候,下官的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
白萌朝着他點點頭,徑直走到公堂之上,在椅子上坐下之後,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兩撥人。
三所書院的九位先生率先站成一排,向白萌行禮,白萌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禮,並讓衙役們找了幾把椅子,請先生們坐下。
這幾位先生曾經也教過白萌,甚至教過宋珏,雖然他們念書的時候,也曾經把先生們氣得七竅生煙,但他們從心底很尊敬這幾位先生,看到他們被人欺負,心裏很不舒服、很憤怒的。
那幾個翰林,看看白萌,又看看已經坐下了的先生們,有樣學樣的向白萌行了禮,本來以為會得到相同的待遇,卻沒想到,自始至終都沒換來白萌一個眼神,對方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幾個翰林認為自己被冒犯了,他們本身就很看不起武將,認為他們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要比他們這些飽讀詩書的才子低很多個層次,根本就不用費心去打交道。如果不是因為形勢所迫,向這種莽夫行禮,簡直就是丟了讀書人的臉,是要被唾棄的。
「你」其中一個翰林想要上前跟白萌理論,卻被同伴及時的攔住了。他轉頭看向抓住自己胳膊的朋友,「這也太過分了,太目中無人了!」
「高大人!」
「下官在!」
「今年這天兒不太正常啊!」白萌掏掏耳朵,翻看着高大人給他推過來的關於這個案子的卷宗,「明明還很冷,怎麼就有蒼蠅跑出來嗡嗡亂叫了?膽子這麼大的嗎?就不怕被凍死嗎?」
太學的先生們聽到白萌的話,同時露出了很無奈的表情。這個臭小子就算年紀長了幾歲,官位又大了幾級,跟小的時候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不帶髒字罵人的本事比小時候更厲害了。
看看對面的那幾個翰林,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先生們的心裏舒服了很多,這臭小子到底是自己教出來的,關鍵時刻還是站在自己的這邊。
看看書院先生們和這幾個翰林的反應,高大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該一本正經,還是該放肆的大笑一聲,跟着嘲諷一番這幾個不知死活的翰林。
「憋着不難受?」白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高大人,「想笑就笑唄,別憋着了。」
「大統領,天冷的時候,偶爾也會有蒼蠅的,只不過通常熬不到春天的。」高大人輕咳了兩聲,拿過幾本詩集,「這是準備出的,還有之前就已經出的。」
「都存在這個問題?」看到高大人點頭,白萌冷笑了一聲,「喲,這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原來還是慣犯。」
「什麼慣犯?怎麼還冒出了個慣犯?」
影五拖着那個被他敲暈的翰林走進大堂,一進門就聽到白萌的話,隨手把那個翰林往地上一丟,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這一下可是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