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外的人等了好一會兒。

    「屋內的那位小哥哥你好了嗎？」

    紀玖拉着他準備去吃烤肉。還沒走出大門，就被拉住。「嗯？怎麼了？」

    蘇白魚把手機遞到她眼前。

    屏幕上的消息還在。

    #陸晨車禍紀玖受傷#

    這萬惡的標題黨。

    「手、抬起來。」

    他不去追究她是怎麼和陸晨一起出現在醫院。

    此時最關心的還是她的手。

    紀玖默默的低頭取掉手套。「包着，現在看不見。」

    男人眼中閃過心疼，小心翼翼捧着受傷的那隻手。「再開口，聲音都啞了。「疼不疼？有沒有哭？」被他專注看着紀玖眼眶微熱。「還好，光顧着救人，沒想這麼多。」等反應過來，痛的要死。尤其是消毒的時候。傷口沒傷到骨頭，可劃拉的有些深。咬着牙忍過來，差點沒痛到暈厥。

    沒想到女朋友買個早飯都還能見義勇為。

    「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頒獎。」

    紀玖：？

    「額，這個就不用，我也沒想到出車禍的又是陸晨。換做其他人看見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你知道的……」

    「我的女孩最善良了，下次善良的時候記得不要讓自己受傷。」

    紀玖眨眨眼。

    點點頭。

    「走吧！」

    紀玖垂眸看了一眼受傷的手。

    「好可惜，受傷就不能牽哥哥的手。」

    話音剛落，蘇白魚就換到她的右邊。

    手自然下垂，正好抓住女孩白嫩的右手。「你是不是傻，換個邊不就行了。」

    「那萬一我兩隻手都受傷了被？」

    牽着女孩進電梯，蘇白魚眼皮一跳。「你是有多恨自己？」

    電梯裏的鏡子，映出兩個人身影。紀玖歪了歪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嘟着嘴做出各種搞怪的表情。

    蘇白魚忍俊不禁。

    「這麼喜歡玩？」

    「不喜歡看你皺眉。」

    「那你就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情。」真想把紀玖變小，可以隨時隨地帶着。時時刻刻看着，她磕破一點皮他都心疼。

    「你記不記得有一年的體育考試。八百米……我跑到快結束的時候摔倒在操場上，膝蓋都破皮了。擦出一大片血紅的肉。你正好在籃球場打籃球。聽見我摔了，比賽都不要了，跑過來。我沒敢讓你扶，非要跑完剩下的，你急的眼都紅了。」

    電梯到了一樓。

    兩人並肩往外走。

    下階梯的時候紀玖笑出聲。

    那個時候她心裏美得在冒泡，什麼痛都感覺不到。

    紀玖鬆開他的手繞到他面前。

    「我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被你放在心上很重要的位置。」

    再讓她摔一跤她都願意。

    跑完後就被蘇白魚連拖帶拽去了醫務室。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蘇白魚在學校偷偷抽煙的樣子，手都在抖。

    她沒想出的什麼安慰的詞語，應該被安慰的那個人是她。

    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

    她在疼也會努力對他笑。

    滅掉煙的少年扯過她的校服將小小的一隻她摟進自己寬敞的懷抱。

    那時她側耳聽見他的心跳。

    很快。

    十六七歲的少年，在她耳邊說出心事。

    「紀玖，你讓我心都疼死了。」

    那一秒，紀玖聽見了愛情敲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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