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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啊,那邊的工事還要加強一點啊,不然頂不住小日本攻擊啊。」
「長官那裏沒法再加強了。」
「哦,那南面,南面為什麼防禦那麼空虛啊?」
「那是咱們後方啊。」
「不要掉以輕心,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
「老話說……不是,我哪知道您要說哪句老話啊?」
丁文瑞哭笑不得。
好傢夥,這師長怎麼真的任命他當團附,還直接負責先遣營的工作啊?
原本他孟紹原掛虛職的時候,已經以自己的長官自居,現在有了正式任命,那是自己正經的頂頭上司了啊。
他名義上是負責政工的,可是現在軍政一體,不分家了啊。
「小丁,你這個思想就很有問題嘛,李之峰,給我找個墊子過來。」
「長官,李之峰還在負責督辦廁所呢。我給您拿去。」
「小丁,思想上要重視起來嘛。」孟紹原靠在了石永福拿來的墊子上,頓時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你這個同志思想就很有問題,這樣吧,回去先寫一萬字的思想匯報,明天一早交給我。」
「啊?」
丁文瑞剛想叫屈,他孟長官已經閉上眼休息了。
石永福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把丁文瑞叫到了一邊,低聲說道:「丁營長,你這是得罪了孟長官都不知道啊。」
丁文瑞一頭霧水:「我哪裏得罪他了啊?」
「嗨,他昨天剛上任,讓你把先遣營的花名冊給他,你給了沒有?」
「啊,沒有。」
「為什麼不給?」
「一個是忘記了,第二個……」
丁文瑞遲疑了一下:「我想着長官又不會一直待在先遣營……」
「這就是問題根源所在。」石永福一聲嘆息:「咱們這位長官你是不了解,那心胸最是狹隘,你得順着他來。你趕緊的把花名冊給他,那就雨過天晴了。」
「哎,哎,那我現在就去辦。」
……
孟紹原手裏翻着花名冊,心裏痛快了不少。
身為軍事主官,怎麼可能連自己手下有多少兵都不知道?
同古之戰以及未來緬甸戰局的走向,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總得要做點什麼吧?
哪怕失敗,自己也必須要去做。
能多救出來一個人,也是好的!
「丁文瑞!」
「到!」
「你是不是心裏對我不太服氣啊?」
「報告長官,沒有!」
「我看你就是有點不服氣,這都寫在臉上了。」孟紹原放下了花名冊:「你當你長官真的沒本事?
不是和你吹牛,當初我在上海,被四個日本特務包圍了,對方『啪』的一聲開槍,你猜怎麼着了?」
他莫名其妙的就說起了故事。
丁文瑞自然而然起了興趣:「長官肯定還擊了,幹掉了那四個日特。」
「還擊一定要還擊的,可對方先開槍了啊。」孟紹原緩緩說道:「我一伸手,抓住了那顆子彈!」
我呸!
這他媽的牛皮吹破天了啊!
吹牛不要緊,你別吹得這麼邪乎啊,誰信啊?
空手抓子彈?
「你們不信?」
「長官,信,我們信。」
說不信,被你穿小鞋嗎?
「我看你們就是不信,來。」
孟紹原站了起來,掏出了左輪手槍,打開彈倉,拿出裏面子彈:「丁文瑞!」
「到!」
「檢查一下槍和子彈。」
「是!」
片刻功夫,孟紹原問道:「有沒有問題?」
「報告,沒有問題。」
「你的軍裝拉拉直,身為軍人,軍容為第一位。」
「是!」丁文瑞趕緊整理了一下軍裝。
孟紹原不慌不忙裝着子彈:「既然你們都不信,那我就讓你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