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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於太后的指手劃腳,自然是頗為厭惡。
就算是親母子,在帝王絕對的權勢面前,也是一樣不會有太持久的溫情的。
而這一次,太后意圖保下犯了案子的年家人,無非就是因為擔心年家勢微之後,再對年家下手。
皇上半眯着眼睛,倚在榻上,表情難看。
「皇上,以微臣之見,如今年家因為年望北一事,已經是受到了重擊,若是此時再削了年家幾位的官職,只怕太后會不依不饒。就算是保不住這幾人,太后也總會想出旁的法子來為年家人鋪路的。」
這話沒錯。
太后之前來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要麼就是不追究那幾人的過錯,要麼就是想着升遷幾個一直碌碌無為的年家人。
也因此,皇上才會如此不悅。
真以為這個大雍姓年了嗎?
若是沒有子嗣之爭,可能皇上也就看在娘舅家的份兒上,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可是偏偏,皇上屬意七皇子,可是太后卻堅持護着四皇子。
這可是直接關涉到了朝堂是否穩定的大事。
皇上自然不能馬虎。
「摺子朕都看過了,不可能不嚴懲。況且,朕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了能削弱年家勢力的機會,你想讓朕在這個時候安撫年家?那豈非是寒了那麼多清明廉正之臣的心?愛卿以為如何?」
皇上到底沒有一意孤行,還是詢問了衛國公的意思。
衛國公也是有些頭疼。
這皇上和太后鬥法,遭難的都是他們這些臣子。
「皇上,微臣以為,革職查辦,也不是不可,只是,總不能將人趕盡殺絕。」
按律,那四人之中,可是有三人是要判囚刑的。
皇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能不懲,可是也不能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太后。
所以,只是革職查辦,不再追究其它,就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只不過,太后對於這樣的結果,應該是不會滿意的。
「皇上,眼下還是要放眼邊關。如今南邊兒較為穩定,而且顧大將軍也順利地將我們大雍的版圖向外擴充了百里。昨日收到的奏報,城牆已基本全部建成,接下來,還是當派有能之識,前往明城。」
明城就是目前顧淮安所駐紮之處。
如今版圖擴張,明城還是明城,可又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窮苦的駐兵之地。
大雍的版圖擴張,於國於民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如今皇上的心思都在如何扶持自己的兒子上面,對於外頭的事,難免就少了一些關注。
「你以為楊卿如何?」
衛國公皺眉,楊家人根本就不是真正有着治國之材的。
皇上若是如此重用楊家,只怕大雍江山危矣。
「皇上,微臣以為,明城如今大部分地段荒蕪,當派一個真正曾在州縣有過治理經驗的官員前往,此為最佳。」
言外之意,就是楊家的那些酒囊飯袋,還是算了吧。
到了明城,指不定能再把顧大將軍給打下來的地兒再給送出去了。
「愛卿言之有理。」
皇上雖然偏心老七,可卻還不糊塗。
也知道楊家人若是去了明城,只怕是難以在短時日內見效。
「那愛卿以為何人可以前往?」
「回皇上,微臣以為,顧淮北足以擔此重任。」
皇上皺眉,「顧淮安如今還在明城,若是將他三弟也調往明城,是否不妥?」
「皇上,如今明城戰事已定。皇上之前不是還有意將顧淮安調回嗎?而且按奏報上所言,明城留有十萬大軍駐紮足矣。至於守邊的將軍,未必非要顧大將軍不可呀。」
皇上倒是想起來這回事了。
他有意將顧淮安調回來,一是為了防備夏國鬧事,二來,也是想着讓他留守京城重地,他這裏才能更穩妥。
顧淮安與楊卿和年卿不同。
顧淮安是純臣,更準確地說,顧家所有人都是純臣。
他們只忠心於皇帝一人,不站隊,也不屑去阿諛奉承哪一位權貴,是以,這麼多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