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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看來,眼下,他就是一個笑話!
他成了被人架到了火上去烤的那一個。
前前後後砍了那麼多官,可是到現在呢?
最有嫌疑的,而且惡事做地最多的,竟然是太后的親侄子,而且還是朝廷的一等公爵!
這簡直就是在啪啪打臉。
不僅僅是打他這個皇上的臉,還是在打整個大雍朝廷的臉面!
事情都已經鬧到這一步了,遮掩,那是根本不可能了!
左家那麼多條人命,就只是因為一封書信,全都被人給奪走了。
如今只餘一個五歲的娃娃,若是不能給左家一個交待,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的。
更何況,那封信的確是年思通手書,上面還有年思通的印鑑,作不得假。
此事,他就算是不認,也不可能再裝無辜了。
皇上深吸一口氣,心思煩燥不安。
神女島!
一切都是因為神女島!
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興風作浪?
皇上一拳砸在了柱子上,嚇得幾名內侍撲通就都跪下了。
皇上會還神女島一個公道,這是一回事。
可是被人強行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想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皇上的臉,當真是黑進能滴出墨來。
「皇上,剛剛慈寧宮的女官過來,說是太后的病情又惡化了,太后還一直叫着您的名諱。」
皇上的面色微僵了一下。
這個時候叫着自己的名諱,也不過就是想着讓自己對年家網開一面罷了。
這怎麼可能?
他可以不追究老國公的罪名,這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知道了,下去吧。」
大總管抬了一下頭,皇上沒說去,也沒說不去,所以……
「皇上,您也勞累了一天了,要不,還是先歇歇,奴才瞧着今日的天氣不錯,要不,您到御花園走走?」
皇上此時哪有那個心情?
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大總管也並非真地是請皇上移駕御花園,只是提一提,也想着能轉移一下皇上的注意力。
眼下齊國公府如此大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得上話的。
慈寧宮那邊,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太后就已經明白了皇上的態度。
砰!
衣裙一甩,直接將藥給摔了出去。
「哀家不喝,皇上若是不來見哀家,那哀家就去見先帝!」
這話可是相當地嚴重了。
宮人們跪了一地,「娘娘恕罪!」
太后被傷了手,此時都被白色的紗布裹着,剛剛摔藥碗那一下子,又引來了一陣疼痛感。
「娘娘,您的身體要緊,就算是您有心為齊國公說話,也得養好自己的身體呀。您若是有個不測,那誰來再幫年家說話?」
嬤嬤的話,倒是讓太后冷靜了幾分。
的確如此。
如今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除了她這個老婆子,誰還敢為年家說話?
若是自己真有個好歹,只怕年家再也無力支撐下去了。
「派出去的人怎麼還未回來?再去看!」
「是,娘娘。」
年思通已經被順利下獄,雖然還不曾有旨意奪爵和罷官,可這些不過都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所以,余笙並不急。
事情既然走到這一步了,那年思通,就休想再翻身了!
此時,她倒是開始佩服起先前步步設局的那一位幕後主使了。
能將這一切都掌握地如此精細,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當真是令人佩服。
「笙笙,我來了!」
余笙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外的趙承初,也只是微微搖頭。
因着她之前下了令,所以顧府無論是明里的守衛,還是暗中的護衛,都不曾再為難於他,倒是可以令他來去如無人之境了。
「這麼晚了,你不在自己府里好好待着,到我這裏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擔心你太興奮了,會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