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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雪蘭把男嬰交給張小卒時,並沒有隱藏時間之梭,而是把它同男嬰一起交到了張小卒的手裏。
她是要用這件寶物答謝張小卒的救子之恩,只是當時張小卒突然被黑猿帶離,走得太急,她沒來得及說。
張小卒不知郭雪蘭的心意,只當此物是郭雪蘭留給男嬰唯一的遺物,所以雖知此物是件不得了的法寶,卻也未生覬覦之心。
只想着要替男嬰保管好,等他長大行成人禮那天交給他,就像當年村長爺爺在他的成人禮上,把拓印着他的名字的白布交給他時那樣。
張小卒心裏盤算的挺好,可是卻被黑猿把時間之梭一把搶了去,說要借其感悟時間法則,等它掌握時間法則或是最多十年後,一定把它物歸原主。
張小卒心知講理肯定講不過黑猿,因為真理握在黑猿的拳頭裏,所以只能無奈點頭同意,就當是讓黑猿替男嬰保管此物。
黑猿說借,那便是借,這點張小卒是放心的,因為猿大王是個要面子的講究人。
此刻灰袍客現身搶奪時間之梭,便等於是搶奪黑猿的寶物,黑猿怎會答應。
對敵人,黑猿向來懶得多言,當即瞄準灰袍客一箭射了過去。
「哼!」灰袍客不悅冷哼,同時拍出右掌。
只見他的手掌帶着一股柔勁,從側面拍中光箭的箭頭,往斜側一引,光箭登時順着他牽引的方向射了出去。
黑猿獠牙一齜,身軀暴長十丈,再次拉弓。
灰袍客猛地前踏一步,身體竟如吹氣一般,噌噌長高,只眨眼的時間,他的腦袋就頂到了九天之上,真正的天一般高。
「小猴子,要與本尊比大嗎?」灰袍客低頭俯視着黑猿,字字如雷。
「吼——」
黑猿齜牙怒吼,毛髮根根挺直,灰袍客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讓它炸毛。
張小卒等人雙腿打顫,灰袍客的威壓太強了,讓他們承受不住。
吱——
黑猿顯露帝境妖身,身軀高達千丈,可是還不及灰袍客的膝蓋高,但它仍然拉開了射日弓,怒喝道:「本大王是猿,不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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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再敢放肆,本尊可就不客氣了!」灰袍客兀自叫道,抬起擎天柱一般的右腳,作勢要踩黑猿。
千丈身軀的黑猿,在他腳下如嬰兒一般瘦小。
「哼!」
黑猿心中衡量片刻,悻悻地哼了聲,收起了射日神弓,心裏默念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灰袍客抬起的腳掌後退一步,身軀變回原先大小。
張小卒幾人身上的威壓頓減,不禁長舒一口氣,發現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
黑猿也將身形縮小,然後右手捂着掛在胸前的時間之梭,左手指向張小卒懷裏的男嬰,眼睛瞪着灰袍客說道:「此物是這個小娃娃他娘留給他的遺物,你這麼大的人物搶一個吃奶娃的東西,不覺得羞臊嗎?」
張小卒詫異地看了黑猿一眼,這才知道猿大王不是頭腦簡單不喜歡講道理,原來只是不喜歡對弱者講道理。
它講起道理來,竟頭頭是道。
灰袍客聞言皺眉,目光落在男嬰身上,問道:「時間之梭乃是本尊的法寶,何時變成他人的遺物了?小子,這是誰的孩子?」
張小卒神色一怔,想到余承陽給他介紹灰袍客時,說他是成名於六百年前的人物,而郭雪蘭是五百多年前的人。
「這兩個人是否相識?」張小卒心裏忽然冒出一個猜測。
六百年前和五百年前,乍一聽好似相差一百年,可事實上也可以只差一二十年,甚至是幾年,畢竟這只是兩個模糊的數字。
「前輩,您認識郭雪蘭嗎?」張小卒懷着猜測試探問道。
郭雪蘭的名字剛出口,張小卒就已經知道答案,因為灰袍客一瞬間的震驚反應明確地告訴他,這兩個人認識。
灰袍客雖然在極力克制情緒,可是時隔幾百年,猛然間從張小卒的口中聽到自己愛妻的名字,他仍然難以掩飾內心的情緒波動。
他盯着張小卒,緩緩開口道:「郭雪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