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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夜幕緩緩降臨。
昏暗的房間裏,錢李氏坐在桌邊,臉色有些蒼白。
白日受到的驚嚇仍然在她心頭旋繞,久久不能平息。
她無比慶幸自己賭對了,張小卒沒有搜查她的記憶,如若不然,她心裏最大、最恥辱、最不能為外人知的驚天秘密,將會被張小卒得知。
要是張小卒以此要挾她,她只能唯命是從,因為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她立刻便會身敗名裂。
突然,她擔在桌沿上的手猛地握拳,眼睛裏射出兩道冰冷的殺氣。
她正要起身,房門吱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接着錢通路走了進來。
「怎麼不點燈?」
錢通路進門問道。
「哼!」
錢李氏冷哼了聲。
錢通路聞聲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走上前去賠不是道:「今天這件事純屬意外,我保證今後那對賤母子再也不會來鬧事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
「不只是錢王氏母子,還有你在外面的其他妾室,麻煩你全都管教好了。你要是不管,本夫人幫你管。」
錢李氏說道。
錢通路忙道:「不敢勞煩夫人,我這幾天就把她們全部送出城去,全部打發得遠遠的,絕不允許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就怕錢王氏母子不聽你的。」
「哼,由不得他們不聽,否則就斷了他們的月例,讓他們活不下去。」
「你最好派人盯着錢若昀,他的野心很大,不能讓他成為阻撓鴻兒爭奪家主之位的攔路虎。」錢李氏提醒道。
白天張小卒臨走前傳音給她的話,讓她對錢若昀生出了強烈的戒備之心,覺得張小卒想要扶持錢若昀,插手錢家的族長之爭。
雖然覺得張小卒是不自量力,僅憑一個特邀丹師的身份就想在錢家攪風攪雨,實在可笑至極,但是能防還是防備着點好,省得錢若昀這個臭狗屎壞了他們的大事。
「放心,我會的。」錢通路的神色驟然一寒,「誰也不能阻擋鴻兒接掌家主之位,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裏殺氣凜冽,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鴻兒呢?」錢李氏問道。
「被我狠狠訓斥了一頓,正在祠堂罰跪。」
「罰他跪三天,不,跪十天!」錢李氏狠聲道。
「啊?會不會太重了點?」錢通路嚇了一跳,心生不忍,求情道:「畢竟他並不知情,若認真算起來,他也是受害者。」
錢李氏抬起眼皮掃了錢通路一眼,怒聲道:「我不是因為毒酒氣他,而是氣他看到錢若昀找上門來後慌張無措的樣子。
區區一個錢若昀,外加兩個聖境強者,竟把他嚇得跑回家找娘,難道等他當了家主,遇到麻煩也要跑回來找娘嗎?
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錢通路本來已經不怎麼生氣了,可聽完錢李氏的這番話後,登時也跟着來氣。
想到今天白天若不是錢若鴻臨陣脫逃,自己也不會被錢若昀懟得那麼狼狽,他心裏愈加來氣。
當即嗡聲喝道:「對,是得狠狠罰他一次,讓他長長記性,多大的人了,遇到事竟然跑回家找娘,老子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錢李氏點頭道:「是我們疏忽了,平日裏面對一般尋常事務,鴻兒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且頗有自己的主見,萬沒想到應對緊急突發狀況時,他的意志竟這般脆弱。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好好培養他這方面的能力,否則終是難成大器,白白浪費我們給他鋪的路。」
「夫人說得對。」錢通路點頭贊同,「我這就派人去命令那臭小子在祠堂跪足十天方可出來。」
「我明天要回娘家一趟,應該會留住四五天,拜訪一下那邊的幾位長者,可別因為這件事讓他們對鴻兒留下不好的印象。」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哪有時間,家裏的那些老不死的你都得一一去拜訪,消除這件事的影響。
還有你那些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