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噹噹!
噹噹當!
青袍人走到巷子最裏面的小院門前,屈指在門上有節奏地輕叩了五下。
隔了大概十息時間,又重複叩了五下。
「誰呀?」
院子裏的堂屋裏傳出一個老嫗的沙啞聲音。
青袍人低沉着嗓音答道:「是我,隔壁街的李嬸,來向婆婆請教一點針線活。」
「是他李嬸啊,稍等,老婆子這就來開門。」老嫗應聲道。
老嫗從堂屋裏走出,邁着不太靈便的腿腳,穿過院子走到大門前,拉開門栓,打開了半扇院門。
青袍人向前一步,在老嫗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跨進院門徑直向堂屋走去。
老嫗沒有跟着青袍人走去堂屋,而是把院門半掩,然後就立在了門後,似是等什麼人來。
青袍人進了堂屋,走到東北角的櫥櫃前,拉開櫃門,伸手進去摸索了片刻,然後在櫥櫃內側靠牆一面上,一個杯口大小的圓形凸起上用力摁了一下。
只聽咔的一道機括聲響起。
青袍人往後退了一步,櫥櫃竟突然朝牆內側翻轉進去,待櫥櫃停下翻轉,牆壁上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暗門。
青袍人矮身鑽了進去。
隨之咔的一聲響,櫥櫃又緩緩翻轉了回來。
青袍人順着暗門後面的台階往下走了二十多級,進到一間一丈見方的石室里,然後祭出星辰之力,照亮四周。
不大的石室里,陳設十分簡陋。
一張單人小床,一張木桌,兩個木凳,再無他物。
簡單的幾樣家具上皆一塵不染,顯然是常有人下來打掃清潔。
青袍人走到桌邊坐下,抬手掀開袍帽,摘下面具,露出來一張精緻漂亮的臉龐。
正是錢李氏。
只見她面容冰冷,眸子裏有殺氣。
她坐在桌邊平復了情緒,斂去眸子裏的殺氣,然後打開虛空空間,取出四個簡單的小菜,一壺酒,兩個酒杯和兩雙筷子。
一個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個酒杯放在對面。
然後就坐在桌邊靜等起來。
遠處,醉風樓的雅間裏,張小卒和葉明月的神識被櫥櫃暗門阻隔,無法再繼續窺視下去。
暗門嚴絲合縫,讓張小卒的入微心境也無法延伸進去。
「你猜她在等什麼人?」
張小卒好奇問道。
葉明月冷笑了聲,說道:「大晚上出來,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生怕被人看見,不用想,肯定是出來會情郎的。」
「不見得。」張小卒搖了搖頭,道:「她可是錢通路的正房夫人,身份何等的高貴,怎麼可能做此等羞恥喪德之事?退一步講,以她的身份,就算真的在外面有情郎,肯定也不會選在這又髒又亂的貧民窟私會,多影響心情。」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說,她在等什麼人?」
「我覺得吧…」張小卒捏着下巴沉吟道:「她可能是在等殺手。」
「殺手?」葉明月聞言驚詫,「她要殺誰?殺你?」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不會找殺手在極樂城裏對付一位聖境強者,我猜她可能想殺錢若昀。」張小卒猜測道。
葉明月點頭道:「錢若昀害得她的丈夫和兒子當眾出醜,她應該恨透了錢若昀,何況你還讓她把給錢若鴻鋪的路讓給錢若昀,換做是我,我也會想辦法除掉錢若昀。」
「這麼說,倒是我給錢若昀招惹了殺身之禍。」張小卒尷尬一笑,隨即問道:「布萊恩的修為恢復的如何了?」
「恢復的很快,再有兩天應該就能恢復到他原來的境界了。」
「看來我們得給錢若昀當兩天護衛了。」張小卒啞然笑道。
等布萊恩的修為恢復後,他就會吩咐布萊恩跟在錢若昀身邊,保護錢若昀的安全,等將來鴻運丹閣開起來後,布萊恩就是鴻運丹閣的坐鎮老祖。
葉明月目光一寒,望向那間小院,冷聲說道:「等會兒我過去和錢李氏談談,一勞永逸。」
「快看,錢李氏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