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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卒和顧白衣坐在松樹下聊了很久,幾乎把能想到的問題都問了一遍,若不是顧白衣叫停,他甚至連張天賜和牛予芙成親的良辰吉日都要問一下。
顧白衣走了,走得迫不及待,走得興高采烈,一時一刻都不願意多留,揮一揮衣袖,直接破碎虛空而去。
他已經在九州天道位面呆了十多萬年,對這裏的一切早就失去了興趣,於他而言,九州天道位面無異於牢籠,浩瀚無垠的宇宙星空好似仙界一般深深吸引着他,故而恨不得立刻馬上逃離此地。
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張小卒望着顧白衣離去的背影很是羨慕,不是羨慕顧白衣可以穿梭位面遨遊星辰宇宙,只是單純地羨慕顧白衣可以離開此處,因為他這位第三任天道管理者現在就像一個囚犯,被天道長河牢牢束縛,甚至沒有辦法去向戚喲喲等人報一聲平安。
想讓顧白衣給柳家村送句話,好讓大家安心,不用為他擔心,結果被顧白衣果斷拒絕,說心有掛念可以有效戒除懶惰,讓他更加努力地參悟法則。
「狗日的!」
張小卒正坐在松樹下消化和顧白衣的談話內容,突然臉色難看地望向顧白衣消失的方向破口大罵,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顧白衣抓苦力了。
什麼尋找仙界,創造新仙界,這分明是顧白衣的活,可是現在全都變成了他的活。
「難怪他丫的跑得比兔子還快,別讓本大爺再見到你,否則一定讓你好看。」
張小卒恨恨地說道,心裏對浩瀚的宇宙星空不由得也生出了幾分嚮往,期待有一天能在某個星空位面和顧白衣相遇。
同顧白衣的一番交談,讓他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夙願變淡了,因為顧白衣張口閉口就是幾萬年,他總不能在柳家村種幾萬年的地吧。
眼界寬了,思想自然會發生一些變化。
「原來是此人在作怪。」
靖南山脈,白衣勝雪的顧白衣站在一座山峰上俯視着下方大地,皺起了眉頭。
他在張小卒面前說不干預泰望山結界的事,但心裏其實放心不下,怕泰望山結界裏真的藏着一位上古大人物,張小卒對付不了,所以不放心地過來看看。
他的目光洞穿了泰望山結界,並認出了蒙長山的真正身份。
「他想幹什麼?」
顧白衣皺眉思索,許久,眼神一亮,低聲自語道:「吾好像知道他想幹什麼了,他想借泰山之勢重鑄封神榜,然後掌控三界,待眾神歸來進入九州天道位面,名字就會出現在封神榜上,那麼他就能管制眾神,成為眾神之主。這廝好大的野心啊!」
凌冽的寒芒在顧白衣微眯的眼睛裏閃爍起來,不過片刻後又斂了起來,道:「張小卒擁有父神的一念神力,無懼這個老小子,倒不如留他一命,給張小卒當磨練。」
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泰望山結界裏,正在閉目修煉的蒙長山突然驚醒,猛地抬頭望向天空,可是什麼也沒看到。
且剛剛那一瞬間被人洞穿虛空直視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若不是仍在驚跳不止的心臟,以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覺了。
「是誰?」
蒙長山驚疑不定地望着天空,無比確定剛剛有人在洞穿虛空觀察自己,可是無從猜測。
「可能是某個躲避浩劫的膽小鬼吧。哼,老夫正在醞釀一場牽涉三界眾神未來命運的大變革,誰不怕沾染因果,儘管放馬過來。」
他衝着白蒙蒙的天空冷哼了聲。
等了一會,見無人敢應聲,他不禁撇嘴冷笑,然後閉上眼睛繼續修煉,可實際上神識卻保持着高度警覺,只要暗中之人敢再次洞穿虛空望過來,立刻就能將其捉住。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天外天的虛空深處。
白衣勝雪的顧白衣憑空出現在了天道長河的上空。
「閣下是何方神聖?闖來此地作甚?」
一個空洞的聲音從天道長河裏傳出。
「吾乃九州天道。」
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