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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兩顆星辰丹,不要磨嘰囉嗦,老夫沒耐心。」
張屠夫揚着手裏的大刀,衝風一曲六人催促,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高人風範,整一副土匪強盜的做派。
如果有了解張屠夫的人在這裏,看到他這副做派,一點也不會驚訝,因為打家劫舍、敲詐勒索向來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方州孜沒有一點猶豫,立刻從虛空空間拿出兩個小巧精緻的透明玉盒,放在面前的地上。
玉盒裏各盛放着一顆流光幻彩的靈丹。
張小卒是第一次見星辰丹,目光甫一落在上面,只覺一下陷了進去,隨之就看到一片近在眼前的璀璨星空,仿佛抬手就能摘下星辰。
方州孜放下星辰丹,然後目光哀求地看向張屠夫。
他的斷手還在地上晾着,如果時間長了筋肉壞死,就裝不回去了。
張屠夫哼了聲,散去威壓。
方州孜急忙撿起斷手,以星辰之力拂去斷口上的血水和灰塵,撒上續骨生肌的靈藥,然後小心翼翼地裝回斷腕上。
「方師兄,你應該說一顆的。」丙良辰一臉肉疼地從須彌芥子裏取出兩顆星辰丹,嘴上無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他覺得若是方州孜回答張屠夫說他只有一顆星辰丹,張屠夫極可能也會答應,那他們每個人就能省下一顆星辰丹。
「——」方州孜聽見丙良辰的嘀咕聲,氣得差點沒把剛對好茬口的斷手給拔開,當即不能忍地呵斥道:「要不是你把人家大門給砸了,能有這麼多事嗎?」
丙良辰一聽就不樂意了,跳腳叫道:「是你說要殺雞儆猴的。」
方州孜被嗆得臉色鐵青,罵道:「你就是一個嬌生慣養、不知禮教、狂妄自大、囂張跋扈、惹是生非的豎子,和你在一起,早晚被你害死,老子不奉陪了。」
罵完怒哼一聲,直接騰空離去。
「方州孜,你給小爺站住!」
丙良辰沖方州孜離去的背影跳腳大叫,可方州孜根本不理,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氣死我了!」
「氣死我了!」
丙良辰氣得怒吼連連,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卻沒撈着還口,他心裏窩火得恨不得把方州孜大卸八塊。
風一曲四人看着方州孜和丙良辰三兩句鬧得反目,尷尬得好想裝作不認識這兩個人。
「小卒,把丹收了。」張屠夫吩咐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張小卒迫不及待地上前收丹,同時暗暗咋舌,心說不愧是問天宗的弟子,個個富得流油,三到五滴聖血才能換一顆的星辰丹,竟然隨手就能掏出兩顆。
卻不知兩顆星辰丹對問天宗的弟子來說,也是同心頭肉一般珍貴,否則也不會讓丙良辰和方州孜反目互懟了。
……
夜晚,吃過晚飯,都承弼把都可依叫到了書房。
上午風一曲幾人在國威府門前的灰頭土臉,讓他對問天宗的實力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所以他着急向都可依打聽情況。
可都可依一整個下午都被王氏留在房間裏沒出來,氣得都承弼恨不得再把家法請出來教訓王氏一頓。
爺孫二人在書房裏坐下,安靜的環境反而讓兩人都有些拘謹。
這些年雖然一直有書信來往,但面對面坐在一起仍難免覺得陌生。
不過噓寒問暖聊了幾句後,都承弼就放下了拘謹,因為他發現都可依和書信里一模一樣,含蓄靦腆、乖巧聽話,沒有一點問天宗弟子的架子。「你母親都與你說什麼了?」都承弼有意無意地問了句。
「母親說她被人欺負了,讓我給她報仇。」都可依答道。
都承弼聽了眉毛一下豎了起來。
雖然他早就猜到王氏會在都可依面前告他的狀,可真聽見後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哼道:「你母親口無遮攔,差點害得我們都家被滿門抄斬,陛下藉機要挾,老夫被逼無奈,只能答應你和周劍來的婚事,這才救了都家滿門的性命。老夫沒讓你父親一紙休書把她掃地出門,是看在她生你有功的份上,若不然,豈能留她?」
都可依莞爾笑道:「祖父大人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