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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長生摸着方向盤,卻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他的態度就是:「做錯了就得認,因為這件事已經給幾百名學生造成了騷擾,更可能影響幾十名員工、老師、助教的工作,甚至會讓幾千萬學費泡湯,我們簽了一年的廣告合同,那都是幾百萬,後果一連串的很嚴重,范老師從來沒想過這些,不全怪她,是我們沒有給大家說清楚,大家都沒意識到嚴重性,包括我在內,都不知道這是違法的,但做了就得認,哪怕我們幫她承擔後果,以及請律師幫她求情解釋都可以,甚至保證未來她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回來繼續上課,但整個事情必須按照正規手續流程去做。」
陸濤嘆息一聲,掛了電話。
車廂裏面也沉默了,剛出發時候好像春遊那種興奮激動得還要唱歌,都不見了蹤影。
丁曉鵬飛快的在手機上翻飛查找,小聲:「這是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罪,情節嚴重的會判三到五年呢……」
後排有個女生就突然爆發:「臥槽,那個姓茅的真是不要臉!這算是騙色吧,害得范姐這下慘了!」
另一個看自己手機的女生則開口:「群里也在說這個事情了,要是能不傷害范姐姐就收拾了那個姓茅的就好了。」
萬長生無奈:「不是為了收拾姓茅的,才必須要追究,律法面前該不該都是法官說了算,誰都要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承擔責任,回頭我們也要把這個事情好好給大家普及下,算是給大家一個教訓,因為從我們進入大學開始,我們就從父母的孩子,開始朝着成年人轉換身份,以前那句孩子不懂事,逐漸就用不上了,開始承擔法律責任這句話,真的不再是寫在考卷上的幾個字。」
幾個大學生各有所思的嗯。
但顯然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萬長生的手機開始接二連三的響起來,老童、老曹、趙磊磊,甚至連苟教授都打電話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萬長生真想這是手機文字聊天,自己只需要把反覆解釋的部分複製粘貼就好。
可每次都得從頭絮絮叨叨的說:「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有幾十名大一新生都在圍繞大美培訓校的這種藝考改革努力,今年我作為管理者一分錢工資都沒拿過,幾位股東也沒有分紅,大家都想把藝考的現狀做出些改變,五百七十多位學生最終能考上多少,這關係到明年的發展,他這應該屬於是惡意的商業競爭吧……」
這詞兒還是剛才老童說給萬長生聽的。
苟教授有點遲疑:「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也一直看着你的進展,我想說的是這件事如果提升到了刑事案件的層面,對我們蜀美是個很惡劣的影響,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如果不走司法程序,我一定會給他足夠的行政處罰,甚至開除公職!」
萬長生納悶:「苟教授,是他做了錯事,造成很惡劣的影響,關學院什麼事情,而且您認為他的性格、脾氣,遭遇這種事情,如果不過給予足夠的懲戒,這次還幸運的躲過去,只是無關痛癢的被開除了公職,他會捫心自問自己做錯了嗎?還不是把帳記在我頭上,只會怨恨是我讓他……我發現這件事我很吃虧啊,不行,損人不利己不是我的風格,我得重新考慮下怎麼辦。」
苟老肯定不知道萬長生這邊坐了一車人的免提:「好了,長生別調皮了,以大局為重,這件事情就不要再鬧大了,這是給蜀美臉上抹黑,讓別人看笑話。」
這種真把萬長生當成自家後生的口吻,讓丁曉鵬他們幾個吃驚得不要不要。
早就聽說苟教授不拘言笑,誰都不給臉面,對萬長生居然這麼說話。
萬長生卻還是那麼緩慢而堅定:「教授,我再解釋一次,出這種事情,是他個人道德有問題,如果怕影響到學院名聲,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譴責並且聲明維護正義,這才是正確的做法,而不是不問青紅皂白的捂蓋子,況且相比這種事情,我覺得拿着把燒烤刷子在美女身上寫書法,那才是給蜀美臉上抹黑,讓別人看笑話。」
幾個學生這下不得不使勁捂住嘴,才能讓自己別出聲。
偏偏電話裏面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萬長生也不掛,他甚至有點憐憫這種使勁想抓住權力尾巴的老人,更不用說對方一輩子形成的固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