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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在這會兒就稀鬆平常。
連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都個個美麗動人。
所以俊男美女們沒有半點不耐煩或者疑問,喜笑顏開的精神飽滿,展現自己最美的那一面。
就是昨天萬長生在電視上瞥見的綜藝節目遊戲環節,類似狼人殺的簡單智力遊戲。
通過抽籤各自頂着身份猜測隱藏其中的小偷、叛徒之類。
有聰明人立刻意識到遊戲的核心,在於通過這展現自己。
說到底這可是比十秒鐘更為全面表演機會。
那個淚如雨下的大三女生可以說是瞬間入戲,把自己代入到拆遷少女的狀態,全程臉上帶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偷了地主家紅薯的那種快樂,捂都捂不住。
力圖在文靜中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幸福快樂……
對於僅僅看見門上貼着《拆》劇組,然後那張十秒鐘複印紙上的寥寥數語,就做出這樣的判斷,其實已經很棒了。
更棒的當然就是虞凱欣。
她看過劇本和人物小傳,更從萬長生那裏得到了導演對角色的詮釋。
所以表現出來反而是粗枝大葉,一改做主持人時候的甜美活潑,努力揣摩普通工人家庭子女那種略顯潑辣的風格。
包括連她今天的化妝都清淡並且顯得臉頰瘦了些。
其實從早上來她就把整個人的狀態調整得冷冽很多。
只是不知道虞凱欣對工人家庭子女的印象是從哪裏來的,有點似是而非。
但肯定是跟她自身形象差異很大。
在一群俊男美女裏面有點黯淡。
但也有人根本意識不到這種,還有力爭遊戲中獲勝的!
這是想顯得自己聰明嗎?
或者竭盡全力搶佔各種c位,讓自己儘量顯得突出。
虞凱欣和那個大三女生就多次演繹忍氣吞聲的忍讓。
席導都看出來這種區別,滿意傳授:「任何情況下,都要能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目前最終核心是試鏡選角,能夠讓導演加大選擇可能性的,還是表演角色的能力,這時候最主要就是表現自己演繹角色的能力,而不是表面這些過程手段,那倆女生不錯,高點那個表情控制相當出色……」
萬長生低聲:「我其實主要是看男生,我覺得這個戲能不能出彩,其實是看那個男生。」
席導真的驚訝了:「哎喲,我還準備吊你的胃口,等你拍起來在跟你說這點,你居然看出來了?」
萬長生連忙做着很謙虛的樣子搓手:「群像畫裏面,出彩的往往不是最主要最重要的角色,因為那個角色的定位是整幅畫的基調,往往類似於小丑之類的角色才是出效果的,而且李老師這個劇本裏面對男生看起來有點笨拙的這種形象,我覺得很打動人。」
席導開心的哈哈笑:「可以的可以的,我很期待按照你的想法拍出來什麼樣,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要過於陷入藝術追求或者對畫面的苛刻,過猶不及是很多人難以逾越的分水嶺,現場過程中多聽聽攝影和助理的意見,我聽說小雯已經跑前跑後給你做了很多準備安排,其實你不要把這個導演的框架看得太死。」
萬長生心知肚明:「您知道我不是個固執的人,但如果砸了鍋,我自己來賠上吧。」
席導收起笑容:「你就是這種小富即安的思想要收斂,當成砸鍋賣鐵的背水一戰,精益求精的打磨出好作品,而不是心裏始終存着我有後路,我輸了怎麼辦,還未戰,先言敗?」
萬長生如當頭棒喝:「啊?」
席導是什麼人物:「藝術家從根子上來說,都具有知識分子、小布爾喬亞的階級特性,兩面派、軟弱性、革命不徹底,明白了嗎,你以畫筆為刀槍,和風花雪月的靡靡之音,從內心來說就是兩回事,你偏居一隅,書畫印吟風賞月,那是何等逍遙自在的生活,這沒什麼問題,前提是拜時代所賜,但如果你的天賦和機遇,讓你走到高點,成為公眾人物,成為旗幟,成為可以影響別人的火炬,那應該傳遞什麼?你已經擁有自己的社會責任感了,你擁有的一切,能不能回饋這個社會?」
萬長生徐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