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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沒見,袁德生依然精神矍鑠。
他提着一個背包從出站口出來,迎面而來的秋風讓他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中原跟長沙那邊的氣溫差別好大,那邊還穿着短袖呢。」
袁康接過他的提包,帶着袁德生去停車場,徐拙則是跟袁德生說着袁康在這邊的情況。
長輩都希望兒孫成才,袁康在省城的所作所為袁德生之前就在網上了解過,但都不太詳細,他這次過來說是為趙金馬祝壽,其實也是想看看自己孫子到底怎麼樣。
曾經他考慮過無數次接班人的人選,但從沒有袁康的份兒。
因為在長沙的時候,袁康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家裏人也一直排斥他,袁德生真沒想到,來到省城之後,袁康居然做出那麼多成績。
簡直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然而想想袁康的那些堂兄弟的埋汰,想想家裏長輩們的嫌棄,袁德生突然覺得,對自己這個孫子有點不太了解。
上車之後,徐拙主動開車,讓袁康陪着袁德生坐在後排座椅上聊天。
車子離開停車上,開到快速路上的時候,袁康從車座旁邊拿出一個茶壺,給袁德生倒了一杯熱茶。
這一幕看得徐拙很是感慨,好車就是好車,連熱水都是現成的。
袁德生喝了一杯熱水,這才覺得緩過了勁兒,他看着袁康問道:「小康,年後回長沙怎麼樣?你三叔不想在前台經理的位置上呆着了,你來怎麼樣?」
袁康聽了,表情有點複雜。
因為憑他對三叔的了解,主動讓出前台經理的位置是不可能的,爺爺肯定又給他安排了更好的位置,或者答應了三叔的某種條件,這才把前台經理的位置讓了出來。
他雖然心裏很感動,自己的成績終於被爺爺看在了眼中,卻並沒有答應下來,而是開口說道:「爺爺,我跟徐拙簽了三年的用工合同,四方酒樓也做了很長遠的規劃,這麼一走了之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他這真是張口說瞎話。
勞工合同也沒有規定不能辭職,而且就徐拙這關係,想啥時候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
徐拙一心一意開着車,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很清楚,袁康不想走,湘滿樓的前台經理不是那麼好當的,隨便一個管事兒的人都能給他穿小鞋。
別的不說,就上菜稍微慢一點,或者把出菜的順序換一下,就能讓顧客暴跳如雷。
而顧客的怒火不會直接撒在廚師身上,全都要袁康這個前台經理去承受,接着再被其他管理層的人奚落。
這種不配合,袁康再有本事也無以為繼,只能灰溜溜的辭職。
與其這樣,幹嘛還要回去呢?
四方酒樓總經理的位置不香嗎?
所以在袁康拒絕袁德生的時候,徐拙沒說一句話。
袁德生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兒,沒想到被孫子這麼幹脆利落的拒絕了。
不過他沒有生氣,因為袁康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大飯店的總經理了,他自然不會像過去那樣張口就訓斥。
而且他也很清楚家裏的那些爛糟事,袁康在這邊好好的,沒必要回去受那份氣。
袁德生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書上還是電視上,都有那種家和萬事興,你好我也好的家庭,但是現實中,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車子很快就到了四方酒樓。
剛下車,老爺子就和馮衛國迎了出來。
畢竟是湘菜泰斗,來到中原這邊,肯定要迎接一番的。
原本趙金馬也要來的,不過家裏那邊親戚太多,都在討論祝壽的事兒,完全趕不上趟。
倒是趙光明,不知道在家裏不習慣還是怎麼,這幾天白天幾乎都在四方酒樓晃蕩,讓於可可莫名有些緊張,打算把郭姍姍叫過來。
反正是給長輩祝壽嘛,郭姍姍過來也合情合理的,而且就郭姍姍那虎了吧唧的性格,說不見到趙光明的父母就會主動喊公公婆婆。
老爺子跟袁德生寒暄兩句,然後把他迎進了店裏。
這會兒正是中午高峰期,店裏有不少排隊等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