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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逼退」陳漢升離開學生會的計劃失敗,不過胡修平和左小力仍然是學生會副主席,陳漢升也繼續當他的外聯部副部長。
只是這種關係被挑破之後,大家見面都比較尷尬,以前胡修平和陳漢升在食堂偶遇還會打個招呼,現在他直接低頭撿錢了。
好在人文系內部辯論選拔賽在穆文玲組織下效果還不錯,可惜公共管理二班中唯一的男生獨苗張明輝被刷下來了,白詠姍、譚敏和董秀秀三個女生代表人文系出戰。
其中白詠姍還是正式一辯選手,其他兩人是預備隊。
看來這個選拔也是和顏值有關係的,白詠姍的特點是可愛咖,能夠增加印象分。
張明輝很抑鬱,沒事就跑到創業基地唉聲嘆氣,陳漢升一看這也不是個事,索性讓他負責三位美女辯手的後勤工作,這小子心情才好起來。
十二月中旬開始,建鄴就正式入冬了,學校里的梧桐樹葉早已落盡,倔強幹瘦的枝幹佇立在寒風裏,現在出門必須全副武裝。
受到聖誕、元旦、寒假即將來臨的影響,創業基地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火箭101的三輪車穿梭在各個校園裏,不僅僅是財院,周圍工程學院、醫學院、東大一樣有快遞業務。
「小陳,這幾天建鄴好冷啊,天氣也陰沉沉的。」
晚上休息前,蕭容魚又來煲電話粥。
「嗯,聽說可能要下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總之今天隔一會就有學生突然跑出來大喊下雪啦,下雪啦。」
陳漢升一手拿着電話,另一隻手拿着筆,統計這幾天快件攬收數量增長比例。
「啊,我們學校也是啊。」
蕭容魚驚喜的說道,她為這一點的相似興奮不已:「晚上我吃飯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下雪了,那些人放下筷子就跑出去了,顧學姐也拉着我向外面跑,我湯都灑在衣服上了,結果只是一點小雨。」
「你也是閒的,下雪就下雪唄,港城也不是經常下雪。」
陳漢升無所謂說道。
「哼。」
蕭容魚在電話里哼了一聲,又帶着甜蜜的回憶說道:「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還記得上高二時有一天也下雪了,我說想看雪人,你翹了半節課偷偷溜出去堆雪人,回來時手都凍僵了。」
「是嗎。」
陳漢升哪裏記得這麼多,港城冬天經常下雪,他有些敷衍也有些感慨的說道:「那個時候可真傻。」
「誰說傻了!」
蕭容魚突然生氣了:「一點都不傻,這件事我能記一輩子,我永遠記得你滿身雪花仍然拉着我去看雪人的畫面。」
說着說着,蕭容魚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小陳,你現在對我沒以前好了。」
陳漢升不說話了,任憑兩人呼吸的聲音在電話里傳播,「呼呼」作響。
隔了好一會,蕭容魚才慢慢說道:「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有空來找我。」
「好。」
陳漢升掛掉電話,沒過三十秒突然收到一條短訊,蕭容魚發來的。
「對不起。」
陳漢升看了一眼,回了兩個字:「睡吧。」
埋頭又核算了一會,終於把四個學校的快遞數量統計出來,陳漢升剛要拿起手機上床,突然想起蕭容魚剛才的情緒變化。
「看來以後得故意找理由不接幾次,不能讓這種睡前電話成為一種習慣,否則以後可能會演變成查崗,這就非常誇張了。」
陳漢升心裏默默的想着。
沒辦法,雖然剛才蕭容魚的深情也讓他很感動,可渣男就是這麼「鐵石心腸」。
第二天,氣溫驟降四度,陰冷的讓人發慌,校園廣播站已經預報今晚可能下雪。
2002年的第一場雪,也可能是最後一場雪。
陳漢升來到創業基地,沈幼楚已經守在那裏了,她裏面穿着寶藍色羽絨服,外面裹着花花綠綠的大棉襖,跟一隻胖企鵝似的。
「冷不冷?」
陳漢升問道,一說話嘴邊就是白氣。
沈幼楚搖搖頭,指了指旁邊的電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