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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啥都不說了,這裏是四十兩銀子,你拿去,先把那賭債還了,剩下的十兩銀子,給你爹娘買點好吃的東西壓壓驚,把家裏被砸壞的家具啥的,稍微添置下吧。」
楊若晴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陳彪。
而且,他爹過世的時候,發喪啥的,也都需要錢,一切都在這十兩銀子裏出,也差不多了。
陳彪看着面前的銀票,霍地站起身來。
「咋?該不會又要拒絕吧?」楊若晴問。
「我跟你說,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這當口,你就該屈着,收下這銀票,其他啥都別說了。」她道。
陳彪看了眼楊若晴和駱風棠,然後,雙膝嘭一聲跪倒在地,給楊若晴和駱風棠磕了兩個響頭。
「大恩不言謝,晴兒姐,姐夫,你們的二位的大恩大德,我陳彪記在心裏了。」
「這一輩子,我都願意給你們當牛做馬!」
等陳彪說完,駱風棠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我們家裏牛馬多,用不着你當牛做馬,你是個好兒子,孝子,雖然能力有限,但你對你爹娘有責任感,我們都看在眼
底。」
「所以,晴兒和我都樂意幫你,銀票你拿好了!」
駱風棠把銀票塞到陳彪的手裏,陳彪看着手裏的銀票,又是激動,又是感動,就跟在做夢似的。
「晴兒姐,姐夫,我這就想回家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爹娘!」他忍不住道。
駱風棠看了眼酒樓的窗口那邊,道:「這是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咋回去?從縣城到清水鎮有好幾十里地呢!」
陳彪道:「多遠我都不怕,我就想我爹娘明日一早能看到我,能聽到這個好消息!」
楊若晴道:「我勸你還是明日跟我們一塊兒回去比較好。」
「從縣城到清水鎮,要經過白岩鎮和長林鎮,這其中,還有一堆的路口,」
「有一年臘月我五叔和我二哥他們經過白岩鎮外面的那個路口,被眠牛山上黑風寨下來的山賊給攔路打劫了。」
「身上的錢,租來的馬全都被擄走了不說,人還挨了一頓打,撿回一條命!」她道。
聽到這話,陳彪滿臉的驚愕。
駱風棠也接過話茬道:「晴兒說的沒錯,確實有過這樣一回事兒。」
「陳彪兄弟,這大晚上的回去不安全,要是遇到攔路打劫的,到時候你又要倒霉了。」
「還不如等明天我們一塊兒回去吧,我們明天上晝辦完事就走,到清水鎮應該也就晌午的時候。」他道。
陳彪也望了眼窗外的夜色,琢磨了下,點頭道:「嗯,再急也不急在這一宿,姐夫說的在理,我明日跟你們一塊兒回去。」
「對了,晴兒姐,姐夫,你們來縣城做啥呀?我這都一直沒顧得上問。」他又道。
駱風棠便看向楊若晴,讓楊若晴來回答這個問題。
楊若晴道:「我們是陪我大哥來縣城的,明天去錢莊辦點事,你也一塊兒去,順便把這銀票里的銀子取出來花銷。」
……
富康錢莊,在大齊是口碑最好的一家錢莊,在京城,各州郡縣都有分莊。
沒有人知道富康錢莊背後真正的大老闆是誰,只知道是非常有身份和背景的大人物就是了。
而望海縣城富康錢莊的莊主跟楊若晴有交情,不,準確來說,是莊主巴結楊若晴。
為啥?
因為楊若晴是穩定的大客戶啊!
這不,當楊若晴帶着連字據都沒有的楊永仙來到富康錢莊時,莊主不僅親自接待了他們,而且,還專門讓賬房開了庫房的門,從裏面找出當初楊永仙和李繡心過來存錢時留下的存根。
根據存根,重新為楊永仙補簽了一張原面值的銀票以及重新擬定了字據。
當然了,這字據自然是以楊永仙的名字重新入存的,李繡心手裏的那張字據,已宣告作廢,只是李繡心本人並不清楚而已。
另一邊,駱風棠也帶着陳彪把銀子取了出來,妥善收好。
做好這一切,四人趕緊回清水鎮。
路上,陳彪和駱風棠坐在前面趕車,楊若晴和楊永仙坐在車廂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