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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行舟本來以為滿院江湖豪客,都會中了金波旬花的劇毒,從而只能束手待斃,而無絲毫反擊之力,還因此對這些人產生了輕視之心。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幾人藏身靜待,伺機出手。
就在這些人出手的一瞬間,丁典便已經陷入了生平最大的危機之中。
這些人其實都已經中毒,知道面對此時的丁典,只有一擊之力,若是一擊不中,下場可想而知,因此全都用盡了平生氣力,一往無前。
在這一剎那,丁典腹背受敵。
他心中一沉,手中長劍陡然前刺,刺向正面他的天山派的賀飛,滿擬一劍將他刺中,便可以破開危局,前竄躲開後方與側面的襲擊。
哪知一劍刺出,也確實正中賀飛胸口,「砰」的一聲,長劍竟然竟而齊柄折斷,如刺鐵石。
丁典大感愕然,他應變奇快,長劍折斷之後,當即撒手丟劍,提掌前拍,與賀飛對了一掌,隨後右腳後踢,踢向背後出手之人,左掌拍向左側偷襲的影子。
這一下連消帶打,應付三面來敵,可謂是高明至極,但也驚險之極,楊行舟在牆外看的眼熱心跳,暗自叫好:「厲害!若是我遇到此種情形,恐怕只能急速向前翻滾,貼地而走,而無法做到像他這般連消帶打,氣定神閒!」
砰!
砰!
砰!
接連三聲悶響,天山派的賀飛身子凌空倒退,落地之後,渾身骨骼發出噼里啪啦一連串的響聲,大口噴血。背後襲擊丁典的男子,卻是沒能躲開丁典的一記後踢,被丁典正正踢中了下.體,發出一聲慘叫,向後跌飛。
而左側向丁典出手之人,卻是極其靈活的矮身翻滾,躲開了丁典左掌的拍擊,鑽到了另一張酒桌下面,如同猿猴一般,連蹦帶跳,片刻之間,便跳躍到了院內一顆棗樹上面,飛快的向上攀爬。
丁典一聲冷哼,伸手拎起一張酒桌,向棗樹上扔去,「砰」的一聲響,樹上男子一聲慘叫,跌落下來,砸的院內地面微微晃動。
「幾位仁兄都是好本領,中了金波旬花的毒,竟然還能硬撐到這個時候,還有餘力向我出手,差點就傷了我!了不起!當真了不起!」
丁典掃視四周,邁步向還在噴血的賀飛走去:「何兄,剛才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東西擋住了我的長劍?竟然把我的劍都震斷了!」
賀飛氣息委頓,看了一眼丁典,喘息道:「丁典,你……你……果然練成了神照經上的功夫了,以後天下無敵。我死在你的手裏,也是不冤……」
他說話斷斷續續,聲音低沉,幾句話沒說完,便即腦袋低垂,再無聲息。
丁典走到賀飛面前,喃喃自語:「倒是要看看你身上有什麼古怪。」
他彎腰探手,輕輕一扯,便將賀飛的衣服扯爛,露出裏面黑黝黝的一件裏衣,丁典輕「咦」了一聲,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驚呼出聲:「烏蠶衣!好傢夥,怪不得能受我一劍而不死,卻原來穿了這麼一件寶衣!天山派,天山烏蠶!嘿嘿,我早該想到的!」
天山烏蠶吐出來的絲極為堅韌,只是數量稀少,收集幾十年的蠶絲,也未必能做成一件衣服,但這衣服一旦做成,就是刀槍不入的寶衣,珍貴異常,乍然發現這麼一件寶衣,即便是以丁典的心性,也難免生出幾分驚喜來。
也就在他欣喜之下略略分神之際,院內牆角處,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站起,伸手一甩,一道寒光直奔丁典腰部。
這一下出手,時機把握的極為巧妙,待到丁典反應過來時,這道寒光已經近身,他身子一晃,手掌伸前,猛然向前一抓!
噗!
這道寒光落到丁典手中之後,震的丁典手掌微微發麻,用力一捏,提到眼前一看,卻是一口單刀。
牆外楊行舟看到院內男子擲刀飛向丁典,心頭一震:「流星經天?這是血刀門的刀法!此人是血刀門徒!」
丁典看向扔刀之人,眼神一凝,道:「血刀門的功夫!你是誰?」
這齣手之人黑布裹頭,一聲青衣,見自己一刀無功,便知道是不可為,當下一聲長嘯,身子倒射而飛,來到牆根處,身子陡然拔高。飛過高牆,向遠處逃去,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