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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武道會某個隱秘地下房間內。
符長山腦袋微垂,將目光投向置於桌上的黃金鏡面,看着裏面清晰映照的年輕武者,視線在其掌中那柄艷紅劍器停了幾瞬,語氣莫名:
「周圍沒有別的幫手,只有一人。
僅是依靠大廳那些簡陋佈置,他只有一到兩次的攻擊機會,如果不能籍此取得優勢,那這次伏擊計劃就有了失敗的趨向。」
說到這裏,他眼神驀然變得鋒銳:
「真想知道他依仗着什麼,強力器具?高階符籙?還是別的」
因為自身就在這個層次,符長山自然清楚符境武者的能力,知道在位階相差不大的情形下,短時間內殺滅對手,是一件極其艱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這個階段武者們,都有屬於自身的隱秘底牌,不會因為那麼一個暗襲,就被輕易殺死。
但!
在他仔細探查下,江炎真的只是在武道會正廳佈置了座有着禁錮與封禁雙重效果的符陣。
根據他的判斷,這座陣法能夠禁錮一位符境武者半息,並封閉那裏三息。
只是這點時間,能給江炎的幫助並不會太多。
「難道是我判斷有差,他沒有想着真的殺死那人?但這怎麼可能,既然選擇動手,自然就沒了能夠迴轉的餘地」
陷入思維矛盾的符長山變的沉默起來,直直百息後,他搖搖腦袋,強行將這個念頭壓制,轉而看向對面靜坐的符陽,低沉問道:
「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這」符陽愣了下,似是沒有想到自家族主會向他問詢意見,要知道,這件事涉及的是兩位高位階強者。
頓了下,他認真想了想,謹慎回答:
「我無法判斷。
我與這兩位接觸不多,見識也不夠」
「你是擔心自己的話影響我的判斷嗎?這大可不必。」符長山緩慢搖頭,輕笑一聲,目光再次投向桌上的黃金鏡面,望着大廳內那道仿若凝固的身影,嘴角一點一點勾起:
「我不會參與這件事。
無論優勢屬於誰,都與我無關。」
見符陽因為自己的話陷入沉思,符長山沒有立刻解開這位後輩的疑惑,道出他真正的目的,而是轉換話題:
「昨日我安排的事情,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接到您的命令,家族嫡系主支已於今早大數來到夜槐,目前駐紮在城外坨華村。」
聽到詢問,符陽立刻放棄對之前那話的思考,迅速做出回應。
「很好。」符長山微微頷首,似對這件事的結果很滿意,然後,他神情變得嚴肅,話語威嚴道:
「交給你一件事去做。
去坨華村,告訴諸位族老,按計劃行事。」
「這」符陽第二次愣住,這才發覺,族主昨晚聚集嫡系主支子弟這件事裏面,還有着其他內涵。
他抬起腦袋,張開嘴巴,本能就想追問其中的細節,但迎上同樣對射過來的威嚴目光後,涌到喉嚨的某些話語迅速蒸發變化,最終變成一個詞彙:
「是!」
說完這句話,他旋即站起,轉身快步離開。
等到大門合攏,房間變得幽暗,只剩符長山自己時,只聽他用一個人才能察覺的聲音自語道:
「是時候離開夜槐了。」
他現在狀態有缺,暗中卻有某個人或勢力惡意窺視着,這種情形下,他與自身麾下勢力並不安全。
「況且,到了我現在這個層次,在夜槐這裏獲得的好處,也只是維持位階,卻難有晉升的機緣。
與其防備暗中那不知具體是誰的敵人,不如主動退離,去別的地方尋找機會。
畢竟,我首先是一個武者。」
忽然,只聽一聲嗡鳴,置於桌上的黃金鏡面大放光彩,縷縷黃金般光束將整個空間暈染。
符長山心生觸動,微微垂首,就有一個面容普通,氣質桀驁的中年男子映照而出。
「來了!」
他瞬間積澱情緒,不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