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朱墨嘿嘿一笑,面容也自紅潤了幾分,正要將那齊承扔給後代分食,忽然心頭閃過一絲陰霾,只聽一聲巨響,洞府石門已被人生生轟碎!
一人手持一面大幡,當先沖入,舉目一掃,目光落在已是形如乾屍的齊承身上,面上立時閃過一絲陰煞之氣,喝道:「邪魔外道受死!」將手中千陰幡一搖,立有無窮陰煞之氣飛出!
那人正是齊坤,與潘鵾聯手搜尋朱墨下落,費了幾日功夫,終於尋到,一見侄兒被採補的不成模樣,當即大怒,狠下殺手!千陰幡是平天道所傳法器,用心祭煉了幾十年,業已通靈,陰氣橫掃之間,立有數十頭磨盤大小的魔蛛被壓成了團團血肉!
朱墨見來人竟是一位道門金丹真人,驚叫一聲,見兒孫被屠,怒火中燒,忙吐出劇毒蛛絲,抗拒千陰幡的陰煞之氣。但蟲豸之類最懼天雷與冰寒之氣,蛛絲遇上陰煞之氣,被凍得有些施展不開,又被齊坤覷准空隙,誅殺了好幾頭魔蛛。
潘鵾手托五毒神鼎隨後而入,他使了小心眼,讓齊坤首當其衝,自然先與朱墨動起手來,入門瞧見滿地魔蛛殘屍,膿血遍地,不由得眼珠子都紅了,這些魔蛛若能收伏豢養,足可煉出一頭蠱王,增厚實力,哪料被齊坤一股腦盡數打殺,着實暴殄天物!
齊坤催動千陰幡,也不去救援侄兒,免得被朱墨看破兩人關係,轉用齊承性命要挾,這也是他心思謹慎之處。朱墨奮力噴吐蛛絲,俱被千陰幡以陰煞之氣攔下,忍不住元身一動,劈金破風,六條利爪俱起,寒光森森,往齊坤扎去。
齊坤竟是避也不避,專心運使千陰幡,對朱墨攻勢視若無睹。背後潘鵾已知其意,將五毒神鼎一拋,小鼎漲大,咚的一聲,已與朱墨元身狠狠撞在一處!
五毒神鼎一震,被撞飛出去,先前被白雲用飛劍斬出的裂痕又有擴大之勢,潘鵾心疼的無以復加,無奈不敢以真身與朱墨硬碰,只好委屈這件法器。
朱墨也被五毒神鼎反震之力震傷了內腑,真氣微有散亂,但大敵當前,顧不得查看,厲吼一聲,翻身再戰!玉奴骨笛已斷,不敢驅前動手,只能運用合煉的煞氣去誅殺洞中魔蛛後代。在五毒神教修士眼中,這些魔蛛都是可愛之極,就算被砸成肉泥,流出了毒液膿湯,也是難得的修煉寶材。
朱墨以一敵二,幾次想要欺身搶入齊坤面前,都被千陰幡死死擋住,齊坤靠了一件千陰幡,便立於不敗之地。再有潘坤駕馭五毒神鼎,朱墨靠了元身堅固,生生硬抗了幾下五毒神鼎的狠砸,但千陰幡的陰氣趁機侵蝕其元氣,已有些力不從心。
鬥了半日,朱墨耳聽周遭不斷有後代發出慘叫之聲,被殺被擒,妖洞中已是成了一片修羅場,眼見今日畢生心血就要毀於一旦,朱墨將後槽牙都咬出血來,生出退避逃命之意,「來人兇狠,只能暫避鋒芒,去投奔那頭老蜈蚣,那廝早就垂涎老娘的家私財貨,不過縱然受些委屈,也比被打死的好!」
朱墨驀得將背一伏,露出背後那一副人面圖來。人面魔蛛背上天生人面,本就有奪魂攝魂之能,以她金丹修為催動,背上人面宛如復活過來,麵皮一陣抖動,一雙冷漠邪異的妖目中突的射出兩道魔光!
此是朱墨敗中取勝、死中求活的絕招,兩道魔光如同利剪較粗而過,齊坤心頭一凜,猛將千陰幡搖動,魔光落在幡面之上,引發幡上陰氣暴動,但也將兩道攝魂魔光抵擋了下來。
朱墨趁機將元身化為一道殘影,一氣衝出了洞府,逃之夭夭。潘鵾早就防備朱墨行險一擊,見攝魂魔光兇猛,不曾阻攔,放任其逃脫羅網。
齊坤冷冷看他一眼,潘鵾訕笑道:「困獸猶鬥,不可力敵。那廝用上了攝魂魔光,真元折損大半,此時才是擒殺的好機會!」齊坤哼了一聲,揮手一拂,先將兀自昏倒的齊承收了,喝道:「追!」朱墨好歹是金丹級數大妖,既已惡了她,便當趕盡殺絕,不可為齊家留此大敵!
潘鵾喝道:「玉奴,你將這洞中的魔蛛盡數宰了!再來與我等會合!」與齊坤一同飛出妖洞,追殺朱墨去了。玉奴大喜,殘餘的魔蛛只剩十來頭,俱都弱小不堪,簡直是一筆橫財,立刻運用五毒神教秘傳煉蠱法門,擒捉那些魔蛛。
戚澤尚在山林之中穿梭,按着天虹子在劍譜所載的位置尋找五金礦脈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