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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爺和周至兩人在後面跟上,穿過松林之後就來到一處房屋,敞壩磨子邊上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站在那裏:「木頭來了?考試考得如何啊?這位是……肘子吧?」
「嘿嘿嘿爺爺好。」周至笑道:「是我,肘子!我們在乾爹家裏見過的。您老這身板兒還是這麼硬朗!」
「爺爺我們餓得不行了,有什麼吃的沒有?」喬老爺將背簍放下來:「我們還沒吃午飯吶!」
周至笑道:「估分下來義兄考得是很不錯的,縣裏二三名的水平,現在就要等全省整體的成績。」
干爺爺就嘆息一聲:「就好,反正不是清北咱們不去。」
周至這才突然醒悟過來,這家人自乾爹兩次考上清北沒被錄取後,怕是對其有了怨念,喬老爺氣死趙尚中不填這倆學校的原因,可能不僅僅是青春期荷爾蒙在搞怪。
這是偏屋廚房裏走出來一個婦人:「木頭來了?這位就是肘子吧?」
「這是你大哥乾兒子,大名叫周至,小名肘子!」吳爺爺笑道:「稀客上門啊!」
「嬸子好。」
「好,知道你們今天要來,雞湯都燉了好久了,結果是一等一不來,二等二不來……」
「怪他!」喬老爺一指周至:「太慢了!」
「嘿你這娃娃,找不到怪的怪客人!東西放下來開飯了!」堂屋裏頭走出來一個漢子,樣子和乾爹有些掛相,年紀小八九歲的樣子,穿着和喬老爺一樣的藍色棉背心,腰間繫着一條圍裙,圍裙上還有刨花。
「么叔。」周至主動招呼。
「稀很稀很,肘子長這麼大了?!」么叔見到周至高興得很:「我們上一回見面你好像才……八歲?九歲?」
「差不多,三四年級的樣子。」周至笑道:「我記得是還在耍木刀的年紀噠,么叔給我和義兄一人帶了一把,那工精細得很。」
「哈哈哈哈你這都還記得?」
「記得,就連那劍柄劍鞘我都還留着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周至笑道:「就是小時候不曉得精貴,把劍耍斷了。」
「精貴啥,就是空閒時間胡亂凋的。」話雖然這也說,可是么叔還是很高興:「你可以帶來我給你修好嘛。」
「肘子和木頭都是大娃娃了,怕是都不會玩那個了。」吳爺爺笑道:「吃飯!」
這裏是山區,種稻子的地都少,主要是紅薯、玉米、南瓜、土豆。
么叔是好木匠,經常去給鄉親們打家具,很多都是用大米結算,倒是比周圍的人家殷實。
但是就算再殷實也沒辦法,想吃新鮮豬肉得下十五里山路去山腳下的大隊部,還不是天天有,得等逢九的大集才行。
因此有雞湯喝,有鹹肉吃,就是最高的待客標準了。
至於玉米土豆那灶台上就煮着一盆,你想吃就去拿,吃不完的晚上可以餵豬。
周至是非常挑嘴的人,以前很少來二里鄉的原因,就是嘴上太虧欠自己了,楊和所在白米鄉就好得多,起碼可以自力更生搞到不少鱔魚泥鰍小魚之類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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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世為人之後,不可能在這些上頭多有計較,何況筍子雞湯實在是不錯,笑道:「路上還說搬幾個螃蟹來丟雞湯里的,結果嬸子已經想到了。」
嬸子笑道:「不是我想到的,是鬧娃想到的,知道你們要來,他昨天就摸了一些回來。」
「誒對呀,鬧娃呢?」鬧娃是么叔家兒子的小名,大名叫吳理,乾爹給取的;字取鬧,小字鬧娃,喬老爺給取的。總之是相當的囂張。
「他還沒放假呢,在紅水市住校。」
「高中還是去夾川中學讀吧。」周至說道:「要不然就真成了黔省讀書蜀省高考,搞反了。」
現在已經出現了這樣的趨勢,周至他們下面的年紀,已經開始出現了「插班生」,都是消息靈通的夾川籍外地人士,想盡千方百計找人情托關係,將孩子弄到夾川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