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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裏,光線很暗,但所有人仍舊看清了洛川睜開眼的樣子。
只見他面上痛苦之色一閃,便微笑着坐起身來,這才看到自己身邊還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女道,眼神中迷茫了一剎,然後復歸清醒,「怎麼......是真妖燭火從天上偷襲的那一下又傷到了她?傷勢如何?」
「傷得很重,但如今也算穩定下來,雖然也在慢慢恢復了,可短時間內必然難以醒來,」千雪看向昏迷的年輕女道,見她面色慘白如紙,唇上殊無血色,緊閉的雙目一丁點的轉動都沒有,顯然已是深度昏迷的狀態,「原本河玉城東一戰,那大妖黃道人出手就足夠狠厲,將她傷得很重,才剛醒來,又在那真妖的一擊之下受了重創,若非博安真人最後時刻祭起法寶替我們兩個擋了一下,說不得此時躺在這裏的靈靜子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洛川面色一沉,又問,「先前我記得你曾說過,她險些跌境,如今再度受創,會不會影響到她日後的修煉?」
千雪搖頭,「很難說,也或者是她的機緣,也或者是她的劫數,要看她命運如何了。」
洛川沒有接話,目光掃過盤膝而坐的葫蘆道士杜博安,頷首示意,見他再度閉目修養,便回頭看向影子,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她那條軟軟垂下的左臂上,「你先用藥。」
影子這次沒有再猶豫,從破碎的黑色緊身衣腰間某處取出一
個小小的扁扁的瓷瓶,從中小心的倒出一顆黑漆漆的丹藥吞服,盤膝而坐,也不閉目,左手二指綠芒閃爍,從斷掉的左肩處開始,一路划過整條左臂,直至左手指端,只聽得「咔嚓嚓」這般大大小小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好像碎骨摩擦,聽得洛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影子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那些被強行掰回到原位的破碎的骨肉根本不是她身上的一般,她眼中綠芒閃爍,從上到下將整條左臂看得仔細,嬌俏的臉龐上才有了一絲滿意的神色,「極品丹藥,果然不同凡響。」
「這就好了?」洛川詫異的問。
影子搖頭,「就是續上了而已,短時間內這條胳膊還是不能動用,」她輕輕晃了晃手臂,「只是好看些罷了。」
「好看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洛川見影子有些迷惑的看來,也不解釋,而是問道,「怎麼不見清韻前輩?」
影子道,「河玉城一戰之後,她讓我們兩個先來找你,她要在河玉城外再待一日,而後返回離郡。」
洛川頷首,想了一想,然後又問,「先前真妖燭火從天上偷襲之後,你們這邊發生了什麼?」
影子重新看向自己的左臂,那裏酥麻疼痛,好像無數的螞蟻正在啃噬她里里外外的傷,她面目平靜,聲音更加平靜,好像一台沒有感覺的機器,「真妖偷襲的時候,江清韻已經在河玉城內動了手,等他偷襲完想走,我
和博安真人追上去,但終究是讓他入了城,一路戰到河玉城將軍府上空,我們兩個與江清韻匯合一處,真妖也與那三個大妖匯合,之後便是各自開打,總體來說還是對面要強一些,但因為他們要守着地下的妖族大陣,所以多少有些被動,最終我們憑着江清韻的法器,堪堪斬了妖族大陣的陣眼妖丹一劍,至於是否斬碎了妖丹,就不知道了。」
影子說得簡單凌亂,洛川卻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另一邊閉目的葫蘆道士聽到影子這一番話,不由得睜開眼睛道,「貧道這邊有三點補充,其一,我與影大人聯手也絕非那真妖燭火的對手,可對方急於回城,在與我倆糾纏的過程中,其實硬是受了我們不少攻擊,雖未傷及根本,卻也讓他在後面的戰鬥中多了些自保之心,其二,清韻前輩與城內三個大妖的戰鬥應當頗為慘烈,等我們到了那裏就發現,那三個大妖在先前一戰中全都受創不淺,尤其是大妖戚山,與我在城西一戰時的氣勢判若兩人,氣息波動得厲害,其三,這四個上三境大妖,彼此之間到底還是各有心思,對戰之時多守少攻,追求自保,才給了我們一線機會,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環,便是十方軍營地的此消彼長了。」
他看向洛川,沒有言語。
洛川心裏其實已對這一夜的種種有了大概的了解,但還是問道,「清韻前輩往那妖族大
陣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