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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大雪。
這一年京都的大雪,下起來是遮天蔽日,看不見陽光。
威廉死後的第二天。
花有道開着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再次來到了藍鯨大廈樓下。
當他下車朝着商鋪走去的時候,劉老四緊緊的跟在後面,不停的勸阻。
「花爺,咱得走。」
劉老四焦急萬分:「這地方咱一分鐘都不能再呆着了。」
「事兒,鬧大了。」
花有道站住身子,看向劉老四:「不就是弄死個美國佬,還不至於。」
「至於。」
劉老四道:「花爺,您昨天是喝多了,不知道弄死的是誰。」
「我知道我弄死的是誰。」
花有道看着劉老四:「江洋的死對頭,菲力集團華夏區的一把手,威廉。」
「那小子辦事太費勁,太拖拉。」
「當年我離開這兒去澳城的時候,他就在跟菲力集團斗。」
花有道一邊朝着商鋪走,一邊嘟囔道:「現在這麼多年過去我回來了,他們還是斗個沒完沒了。」
「太墨跡了。」
說罷輕笑一聲,抬起右手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陽穴:「嘎嘣脆,一槍爆頭。」
「花爺。」
「花爺」
「花爺!」
劉老四終於忍不住,快步向前,擋在了花有道面前。
「您最近這是怎麼了。」
劉老四無奈的看着花有道:「您不是這種如此魯莽的人,怎麼會突然這樣!」
「菲力集團在國際上有多大的影響力,您不會不知道!」
「這家公司的實力到底有多麼恐怖,您應該比我還清楚!!」
「那個威廉」
劉老四深吸一口氣,手指在空氣中戳了戳,沉聲道:「那個威廉,是菲力集團第一大股東的兒子。他在京都被槍殺,要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看着喋喋不休的劉老四,花有道破天荒的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
而是站在商鋪外面的大槐樹下,點燃了一支煙。
此時,他離夏祈雪呆的屋子只有幾步之遙。
「老四。」
花有道抽着煙,看着劉老四:「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以前出來跟我做事的時候,沒見你這樣過。」
寒風中。
不知是大雪的原因還是其他,劉老四的眉毛有些發白了,光頭上有了些許的斑點和褶皺。
這個跟隨着他走南闖北多年的「小弟」,一時間看起來竟然有些蒼老之態。
「花爺。」
劉老四看着花有道的眼睛,淡淡的道:「我今年,五十了。」
花有道眼神有些許動容,但依舊顧自抽煙。
「可能是真的上了些歲數,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
劉老四抬頭,嘴裏冒着熱氣:「我總覺得這些天回國的日子,不踏實。」
「前幾天,我回了華洲老家,去了山頭的寺廟拜了佛祖。」
「我燃了三支香。」
劉老四道:「全滅了。」
花有道笑了:「天冷,凍的唄。」
「不。」
劉老四認真的道:「花爺,有些東西,寧願信其有,不要信其無。」
「我知道,您跟江老大一樣,都是無神無鬼論者。」
「您二位,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花有道抽着煙,看着嘮叨不斷的劉老四,上下打量着。
幾秒鐘後,
還是沒什麼回應,抬頭繼續抽煙。
劉老四繼續道:「在您二位看來,所有的信仰和教派,哪怕是咱從小聽到大的神仙和佛祖,那都是一些有目的的組織,都是有立場的,都是一些手段罷了。甚至,您二位乾脆自己都想成為一種信仰。」
「我攔不住,也不敢攔着。」
「您二位不信,但有些東西我劉老四信。」
花有道靠在大樹上,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