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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島嶼的周邊是黑壓壓的船艦,正中央停放了兩架阿帕奇,其餘的直升機已經全部飛回了船上,靜靜的等候。
一輪圓月高高的懸掛在半空,看起來格外的「透亮」。
如此海洋之上,那月亮似乎離人們很近,觸手可得一般。
特戰員們經過一天的折騰似乎有些乏了,紛紛找空地坐下,從背包里拿出太平島給戰士們配備的食物,兩隻手掌大小的包裹,打開后裏面有壓縮餅乾,牛肉顆粒,維生素補充片以及速溶咖啡。
對於這些戰士們的標準餐,海盜們是可望不可及的,只能被捆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特戰員們大快朵頤,時不時的吞咽下口水,目光中的對咖啡和維生素的渴望絲毫沒有遮掩。
「給他們分些食物。」
祖勝東對一個戰士說道,隨後囑咐:「主要是維c和飲品。」
戰士聽後點頭,開始給那些海盜們分發食物。
江洋打開一個壓縮餅乾,放在嘴裏咀嚼了兩下,繼續道:「那個時候的我就明白,無論是宗教或是各種各樣的信仰,無非是時代發展背景下所需要的一種管理手段而已。它們區別於法律和規則,但可以像溪水一樣滲透人心,安撫人心。」
「當然,我不否認那些理念的觀點是有可取之處的,它們既然存在,那麼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一定有讓人信服的內容。不然它們也不會傳承如此之久,讓人世世代代去學習和揣摩,甚至廣為流傳。」
高松冷笑:「你不覺得你自己說的話自相矛盾麼?」
「當然不會。」
江洋拿着壓縮餅乾咬了一口,隨後把掉落在腿上的殘渣撿起丟進嘴裏,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那些東西值得人們去學習,但絕不能成為信仰。」
「那時看明白了這些,於是會告訴自己:一個只信奉儒家的人很難成功,因為太愚昧。一個只信奉法家的人很容易失敗,因為太激進。一個只信奉道家的人可能會避世,因為他會自己定義成功,活在自己的世界觀里。只有那些做儒家人,行法家事,生道家魂的人,亦正亦邪,一半欲望一半豁達,用出世的心態做着入世的事情,才能真正的成功。」
「在我看來,一個人有沒有認知覺醒,就是要看儒、法、道這三家的思想能不能再他的大腦里完美融合,一體共生。」
說罷,看了看手裏只有拇指大小的壓縮餅乾,抬頭放進了嘴裏,細細的咀嚼着。
高松看着江洋:「所以,你自認為你就是那個一體共生的人了。」
「不。」
江洋搖頭:「準確的說,在我人生中有某個階段是那樣的,但後來不是。」
「要知道人們之所以會進步,就是因為他會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慢慢的進行蛻變。」
「就像是我聽到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就是:我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發現你變了。」
說到這,江洋開口笑了:「如果一個人在五年或者十年的時間裏,一點都不曾改變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人一定是愚蠢的,是不可救藥的。」
「如果一個人在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之時,不曾臉紅,不曾後悔,不曾覺得那時的自己像個二貨,那麼我想這個人註定是個失敗者。」
「因為不進步,所以會被別人取代,所以會失敗。」
高松沉默。
江洋繼續道:「從人性的角度去看,華夏人和西方人不一樣,兩者有着非常本質的區別。」
「因為華夏人對待信仰是實用主義,而西方人則是崇拜主義。某種意義上看,西方人要比東方人更容易管理,而華夏上下幾千年的歷史告訴我們,想要管理好這片土地上的人,所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和智慧,要遠比管理那些白皮鬼要艱難的多。」
話音至此,江洋的身上集中了無數道目光。
有那些西方特戰員的,也有那些海盜們的。
對於「白皮鬼」這三個字,顯然西方人是非常敏感的,這不亞於華人聽到「東亞病夫」。
江洋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雖然我不應該說這個綽號,但實打實的說,我是在稱讚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