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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比陸仁想像中的還要順利一些。
不,應該說是順利很多。
在道明來意之後,島袋君惠很輕快地選擇答應。
那模樣像是在考慮,晚上吃什麼一樣輕鬆。
她這樣的做派,反而讓陸仁疑慮重重。
同意的實在太過輕易,有種在根本隨口敷衍,根本沒有認真思考之感。
「你可要想好了。我這事一旦加入,基本沒有退出的可能性。而且一個不慎,還會有生命危險。」,陸仁告誡道。
「你說的我都信。只是,事情已經不會更糟了,不是嘛?」
島袋君惠左手捂着右袖口,抬手為陸仁重新把茶滿上。
「既然你知道我這麼多事,那有些事你或許也清楚。在我出生前,祖父母就喪生在海上風暴之中。
祖母她是第一任的人魚婆婆。
為了讓這個騙局繼續下去,為了滿足村民對美好的期望。我的母親藉口是她死在風暴之中,扮演起了我的祖母。當了第二任的人魚婆婆。
五年前,我的父親也消失在風暴之中。他或許死了,或許只是離開了。反正我再也沒見過他。
三年前,我的母親葬身在火海中,她也離開了我。」
島袋君惠笑道,「陸仁先生,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
她這話聽上去,算是心理有問題麼?
陸仁想了一陣,發現自己也不會安慰人。
那就這樣吧。
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就對這個話題保持沉默,然後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君惠今年27,父母雙亡的年齡,比他前世遲很多。
當然,這種事情,不能拿來做對比。
沒有誰比誰慘這一說。
陸仁只是覺得,他也父母雙亡,但仍然無法理解島袋君惠的想法。
人類的悲喜,並不互通。亦從來無法互相理解。
「行,那就這樣。我來的比較匆忙,準備不足。沒有擬定合同什麼的。你如果需要的話,回去之後我就擬。」,陸仁道。
「不。這樣就行。」,島袋君惠搖搖頭,「合同的束縛力來源於法律。而法律只保護正規的交易。咱們要做的事情是違法的,簽不簽合同都一個樣。」
「.」,你這個狀態倒是進入的挺快,這麼快就把自己帶到犯罪者的思維上。
陸仁現在發現,他一開始有點想當然。
島袋君惠和淺井誠實貌似還真不太一樣。
淺井誠實現在是正經的酒廠在編人員。
但聽貝爾摩德提起過,誠實這人還是異常擰巴,犯罪指數過高的事情,說什麼也不肯做。
島袋君惠這.
算了,反正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就別糾結了。
陸仁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差不多,當年害死你母親的那三個村民現在在島上麼?在的話可以把他們做掉。」
「不了。」,島袋搖搖頭,「這樣就好。並不是不恨他們。只是在我看來,這個島上的全部人都該死。他們都是幫凶。我要只殺他們三個,不殺其他人。這對他們並不公平。」
「.」
島袋抿了口茶,「但我要是把所有人都殺了,一是累,二是你應該也兜不住。所以還是算了。」
神明之下,眾生平等。
看着端坐在修行室內,身着白色巫女服的島袋君惠,陸仁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行。那你收拾下。明天和我一起回東京。」
「沒什麼好收拾的。我沒錢,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儒艮祭典誰都可以參加,也從來沒收過門票錢。」
島袋君惠淡淡道,「我倒是有一個地方要去。去看下我的母親。你可以在這等我一會。」
「嗯。」
陸仁點了點頭,他曾有猶豫過,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島袋君惠又不是神州人,文化存在差異,沒必要一廂情願地給她冥幣。
當天傍晚,陸仁和島袋君惠重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