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烈日,蟬鳴,滾滾熱浪。
不知過了多久,佐藤刷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朝前走去。
「你這是要去哪?」陸仁見狀出聲叫住了她。
「去和他當面對質!」佐藤頭也不回道。
「別急,回來!」
天熱,人心也就浮躁。
按照以往,陸仁會心平氣和,採取更溫和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但現在的話,他只想用最簡單的方式。
那就是抬高嗓門,以命令的口吻把佐藤叫回來。
事實證明,效果還算不錯。
佐藤停下腳步,轉身站定在原處,看向陸仁,「你還有什麼事?」
「你現在去,就沒法為你父親報仇了。要去也是等到晚上,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再去。」
「就算那會去,又能如何?案件追訴期是十五年,我父親過世十八年了,早就過了追訴期。」
「不啊。晚上去,人少。方便動手做掉他。」陸仁笑着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認真的?」
「看你咯。要我的話,肯定會這樣做。殺親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是在佐藤的死亡注視下,陸仁笑容仍然不變。
「在一位警察面前,說這種話,我可以視為你在挑釁?」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會這樣做。反正.」陸仁慢慢收斂了笑容,「如果我真要犯罪,就你們這水平,能奈我何。」
「你!」
佐藤攥着拳,朝前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我果然還是討厭你。」
「可算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早這樣多好。」陸仁從椅子上起身,摘了片新鮮的樹葉,沿着葉子脈絡,慢慢撕扯着。
「你先前說高木不會撒謊,你又何嘗不是。明明對我反感,還要裝作無事發生,惺惺作態。你不彆扭,我還覺得彆扭。」
「.」
「方便問一下,你為什麼討厭我。我應該,也沒惹過你。」陸仁把撕碎的葉片撒到身後的花壇中。
不可否認,他對這個問題,確實感到好奇。
平時也只是隱約感覺,無法確定。今天待在一起時間比較久,陸仁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兩件事。一,你以前沒少寫稿子黑我們。二,自從你接替工藤位置,警方就越發鬆懈。」
「.」陸仁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有病?第一點,如實稟報就是黑?再說我開始着手破案後,就再也沒寫過警方黑稿。第二,你們自己廢物,怪我破案太快?」
「我知道。這些並不怪你。所以我一直藏着沒說。硬要說的話,還是你剛才表現出來的態度,很讓我反感。」
說到這,佐藤氣也順了,眉頭舒展,很平和道:
「不論如何,正義都是不能被褻瀆的。我父親當年臨死都沒說出兇手究竟是誰,那就是因為他堅信兇手一定會去自首。他堅信正義,而我也是。」
咦,真是煽情。
陸仁根本不吃這套,「是,我知道了。正義的美和子警官。」
「對,還有這一點。我和你根本就不熟。以後不要再這樣叫我。」
「行吧。」陸仁再次摘了片葉子,這次沒有撕,而是將其高舉過頭,藉助陽光,觀察樹葉的脈絡。「那麼佐藤警官,直抒胸臆,不再藏着掖着的感覺如何?」
佐藤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挺好.多謝。雖然你的觀點我不認可,但你這人還不錯。」
「或許吧。」陸仁低頭把這片葉子揣兜里,正色道,「好了,既然你氣也消了。那現在開始說正事吧。」
「正事,魔術表演?」
「那個一會再說。」陸仁擺了擺手,坐在長椅上,「是為你父親報仇的事。既然你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應該能想到點什麼。」
佐藤想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意呆利,他在那待了三年。按照刑法第255條例,嫌疑人出國後,如果不能向其送達有效的起訴書副本或對其宣告略式命令,則其在國外的時間不被計算在法律追訴期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