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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陸仁接到早已站在報社門口等候的北島。一日未見,陸仁感覺此時的她有些憔悴,估計是昨晚又在加班加點的幹活。
這種憔悴單看外表很難看出來,更多憑直觀上的感覺。感覺她整個人精氣神不太好。
這樣下去不太行。陸仁前世就長期處於這種狀態。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很清楚,這種狀況不僅傷身,長久下去,對精神也是一種摧殘。
並不是說每天會有多麼難過,而是很難再獲得正向情緒的反饋。
還是和她說一下吧,雖然不見得能起什麼作用。
只是在陸仁開口之前,北島先道:「仁哥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是最近沒休息好麼?」
嗯?
「有麼?」
「有的。」北島點點頭。
「這樣子。」
此時陸仁突然反應過來,原來他在別人眼中,呈現出的狀態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事先前灰原就有和他講過,「讓他不要這麼累。」、「讓他早些休息。」
陸仁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下意識地覺得,灰原說的這些就和家人之間的噓寒問暖是一樣的。
他上學的那會,爸媽總是會不厭其煩地念叨,讓他多穿點,別凍着。
雖然上班之後——「一個人在外不要累着自己,有什麼委屈就和爸媽說。」這句話他一直沒有等到,也再也等不到。但不妨礙他想像那個畫面。
想來應該和上學那會是一樣的,他還是會感到不耐煩,但最終還是會乖乖添衣。是一樣的。
人的想像力真是個好東西。那些未曾擁有,就已經失去的。完全可以用想像來彌補。
「沒事,我挺好的。不用為我擔心。」
他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北島,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把她有些散亂的髮絲攏到耳後。後又立即反應過來,把手縮了回去。
坐在他對面的人不是灰原,是北島。他們關係並沒有那麼熟,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都是唐突冒昧,不被允許的越界行為。
陸仁小心地系好安全帶,並提醒北島也繫上。然後才啟動了車子,朝着北島所給的地點開去。
去的路上,他和北島聊起天,「意大利麵啊,現在想想,我也好多年沒吃了。我上高中那會,家裏早上有時候會給我煮着吃。
我家那邊和這邊情況不太一樣。高中生很忙很累,我每天必須在早上六點半之前到校。所以家裏就準備了很多速食產品,每天都換一換口味。
現在想想,我其實有點後悔。沒有記住當時爸媽到底買的哪個牌子的意大利麵。真的很好吃,我有點想再吃一次。」
北島沉默,良久,她把頭扭到一邊,看着窗外輕聲道:「是啊,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就好了。我也很想嘗嘗那個牌子的意大利麵,味道一定很棒。」
「那肯定。不過沒關係。」陸仁微微笑着,「我一定會找到的。到時候叫你。」
「嗯。約好了。」
「約好了。」
半小時後,陸仁抵達目的地。他把車子停好,和北島一同走進店裏。
「仁哥!這邊!這邊!」
剛一進門,陸仁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遠處呼喚他。
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個熟悉的頭角崢嶸的小姑娘,正起身賣力地朝他這邊揮着手。
再看向她左右兩邊的人,毛利、柯南、黑雞小兩口
霍。
「看來這家店確實挺不錯的。遇見熟人了。」久違地看到這一大家子,陸仁還有些開心。現在想想,他們已經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熟人。社交苦手了屬於是。
陸仁低聲對北島道:「你去把他們那桌的賬先結了。」
「嗯。」
接着陸仁快步走到毛利那桌。
毛利蘭開心道,「仁哥你也是來這吃飯的麼?」
陸仁苦笑,「我總不能是來這應聘的。」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也太巧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吃,我們也是剛到沒多久,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