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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基爾。」
陸仁拉開某款老爺車的車門,在基爾旁邊坐下,面帶微笑地同她打着招呼,姿態神情宛若遇見了一位多日未見的好友。
「好好久不見。」
只可惜相較於陸仁,基爾的反應顯得有些平淡,遠不如前者那般從容和熱情,她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一看就十分僵硬的笑容。
陸仁對此略有些遺憾,不過也能理解,被人用槍指着腦袋還能神情自如的,終究只佔一小部分。特別是持槍的這人還是琴酒。
看着愈發局促不安的基爾,一向善解人意的他溫和的向琴酒出聲勸誡:「好了琴酒,把槍放下吧。有我在,她跑不掉。」
琴酒依言收起手槍,只是基爾的神情並未就此有些好轉,臉上的笑容甚至有更加崩壞的趨勢。
陸仁掃了一眼,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只當她是一時還沒緩過勁來,再過一會就好。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此時已是第二天中午時分,陸仁根據琴酒發來的短訊,打車來到任務地點。
琴酒的老爺車就停在帝都銀行斜對角的小巷之中。伏特加負責開車,他本人則坐在後車座上監視和控制基爾。
全程倒也還稱得上順利,基爾也十分之配合,她即使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也依舊應對自如,甚至還能神情輕鬆的笑出聲,條理清晰思維縝密地應對琴酒的詰問。
嗯一切直到格蘭菲迪上車為止。
當這位基爾曾經的搭檔拉開車門,貼着她坐下的那一刻,琴酒敏銳地察覺到基爾的身軀驟然繃緊,來不及收起的笑容像是直接凍在了臉上一般。
持槍的他威懾力居然還不如兩手空空的格蘭菲迪。
這一發現讓琴酒的心情略有些複雜。他本想通過持槍逼問這一手段給基爾一定壓力,繼而看看她會不會露出馬腳。
可就算是他也沒想過,要給予基爾這般大的壓力。
琴酒能看出來,自打格蘭菲迪上車的那刻起,基爾就已經深陷入某種高壓狀態。
這種狀態下的她所說出的話,已經不具備任何參考價值。
就如「酒後吐真言」這句俗語一般,攝入一定量的酒精誠然會讓人放下防備,吐露心聲。
可如果酒精攝入量如果過大,導致思緒和理智已經完全被摧毀,那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幾句「胡話」。
琴酒甚至懷疑,如果承認自己是叛徒,就能換來不和格蘭菲迪一起待在一個密閉空間的話,那酒廠的絕大部分員工可能都會選擇前者。
承認自己是臥底叛徒無非就是一死,可要落到後者手上,那可就
事已至此,琴酒索性放棄了繼續觀察基爾,反正再有一會就能直接出結果,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他看向陸仁,聲音嘶啞地解釋此次計劃的大致部署,「基安蒂已在狙擊點就位,科恩正在商場中打探情況。」
陸仁深以為意:「只要查明商場中的那個可疑分子是赤井秀一,就送他們兩個一起上路。」
「不,沒那麼快。要先向那位大人匯報這邊的情況,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
等待指示?這和以往可不大一樣。過去酒廠的種種行動,陸仁可從沒見過先請示再幹活的。
從來都是幹完之後匯報結果。
陸仁琢磨了片刻,逐漸回過味來。
之前他們組織的斬首行動,成功「幹掉」了赤井秀一,去除了BOSS的心腹大患。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讚許和肯定。
結果現在又冒出個死人復生。
站在琴酒的角度想,如果赤井秀一真的還活着,那他們之前的行為無疑是在謊報功績。
誠然事情都是基爾乾的,但琴酒作為主要負責人,也必然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也難怪他現在謹小慎微,要先上報再行動。
效率低就低一點,起碼不會再出錯。畢竟現在的決策都是那位大人下達的。
只是這種事該怎麼說了,如果他陸某人坐在琴酒這個位置,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任何的「死而復生」的消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