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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比起謊言,真相才是最傷人的刀。
看着正在侃侃而談的琴酒,知曉真相的陸仁很難闡明自己現在究竟是怎樣一個心情。
憐憫、可憐,還是愚弄、嘲笑?
亦或兼而有之。
不過有一點陸仁很清楚,換做是他的話,這個破班他是一點都不想上了。
上司猜忌、同事排擠、對手難纏、手底下還儘是一群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力憔悴,只想隨便找棵合適的歪脖子樹把自己吊上去。
「說起來,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那個蠢貨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既然不能把真相說出來,陸仁就決定換個話題,權當消磨時間,在車內一動不動坐着實在無聊。
「哪個?」排得上號的蠢貨實在太多,琴酒一時間不知道格蘭菲迪究竟在指誰。
「當然是那個玩炸彈的。伏特加剛才不也說了,那個炸彈人是為了找出這段時間一直在騷擾他的傢伙。
既然如此,他豈不是受害人,那直接找偵探幫忙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用炸彈挾持整棟百貨大樓。本來沒罪也變成有罪。
總不能是囊中羞澀,請不起偵探吧?據我所知,毛利先生的委託費還是很親民的,至少要比製造一堆炸彈的成本低。」
伏特加不假思索道:「對啊,所以我才說那人是個蠢貨嘛。」
「大概是因為,那人心裏有鬼吧。」基爾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知道自己被騷擾的原因,只是不清楚騷擾者的具體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
陸仁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個騷擾他的傢伙,其實是正義的夥伴。」
基爾啞然。以他們的身份來討論正義的夥伴,不論怎麼搭茬都覺得怪異。
琴酒則一直保持着沉默,多半是不屑為之,覺得不值得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不管我來到這多久,依舊還是無法理解你們這邊人的腦迴路,真的很神奇。
那個炸彈人用這種手段挾持了整棟樓層的人,迫使毛利先生為他找出那個騷擾他的傢伙。那他難道就沒有想過,毛利先生把他揪出來的可能性麼?
騷擾者可是知道炸彈人的真實身份的。我要是他的話,現在就該主動向毛利偵探坦白身份,尋求合作了。
畢竟我不過只是做了一些不違法的惡作劇。就算鬧到警視廳,也是批評教育、調解糾紛為主。態度誠懇,認打認罰的道個歉,了不起就再賠一筆錢。
可那個炸彈人犯的事可就大了。挾持人質、危害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這要被抓住,牢底坐穿有點誇張,但也絕不是能輕鬆脫罪的。
除非他另有依仗。覺得就算自己被揪出來,也依舊有把握就此脫身。」
說到這,陸仁理順了思路,突然笑道,「我懂了。他可以謊稱自己是被人挾持的。他在百貨大樓安裝炸彈、威脅人質其實是受人脅迫。」
「他可以藉口說那些炸彈是騷擾者寄給他的,理由就隨便用一個咱們最拿手的,綁架了他的妻子啊,兒女什麼的,從而逼迫他乖乖就範。」
「那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那個騷擾者乾的?他綁架了那人的妻兒,更是給那人身上綁了炸彈。」伏特加對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聽到這話,陸仁嘴角笑容消失,他盯着看起來若有所思的伏特加猛瞧了幾眼,強行把湧上心頭的那句話給忍了回去。
【伏特加,你和別人不一樣,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推理上。】
陸仁緊接着又看向琴酒,覺得這事還是得由他來解釋。
見自己小弟如此「蠢萌」,琴酒也終究是繃不住了。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那個騷擾者乾的。那綁走妻兒的這一行為作為報復就已足夠重了。如果他還不滿足,那再進一步就只有要走那人的性命。比如隨便找個高樓讓他跳下去。
可事實呢?那人跑到了百貨大樓,用炸彈挾持了整棟樓層的人,逼迫他們找出那個騷擾者。你覺得這可能是那個騷擾者指使他這麼做的?」
【我抓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