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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七玄宗的山道上,有些樵夫路過,就看見一群武夫站在一起閒談。
對此他們已經見怪不怪,誰讓這七玄宗是南地中鼎鼎有名的大派。
鍾穎孫子身上的陰氣已經被方塵隨手化去,沒了陰氣纏身,小孩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
點蒼眾人見到方塵的手段,心中被徹底震撼。
要知道他們這位掌門之孫從小就得了重病,四處尋訪名醫都不可治,如今只是被輕輕拍了一下,病就好了?
這不正是傳說中的仙家手段嗎?
見孫兒病好,鍾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幾分,與方塵閒談這數十年間南地的變化。
點蒼眾人很是興奮,只覺今日這等機會百年難得一遇,以後老了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唯有何海等人如坐針氈,低垂着頭,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對於兩人的交談,他們大多沒聽進去,心裏已經被恐懼填滿了大半,亂做一團。
「何舵主,你不是想要知曉方國公的事跡麼,更想比較比較與方國公之間的差距。」
鍾穎看向何海:「如今方國公就在此,你不妨親自問問。」
何海臉上擠出一抹強笑,「剛剛那些話只是戲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他餘光連連瞄向方塵,見方塵神態平和,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緊接着便在腦海中不斷思索與猜測。
眼前之人,真會是那位方軍神?
點蒼眾人紛紛看向何海,眼裏還殘留着余怒。
中年夫婦欲言又止,如若不是方國公出手,他們的兒子就要死在這半道上。
何海突然想起什麼,心中的驚慌消散了幾分,他清咳一聲,沖方塵抱拳道:
「方國公,您這次回來,可曾去京都走一走?如今這大夏,可跟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大夏江湖,人玄地玄隨處可見,就是天玄武夫也不少。
在下曾與一名修士交手,發現天玄與修士相比,似也不逞多讓。」
鍾穎等人微微一驚,這何海還與修士交過手?難怪他如此狂妄
「方國公,您是前輩,不知今日能否指點晚輩一二。」
何海恭謹行禮,眼神閃爍。
青山舵的武夫對舵主的勇氣感到十分欽佩,心中也很好奇,這位若真是方國公,其與他們舵主之間的實力,會有多大的差距?
方塵笑着搖搖頭:「下山去吧。」
「方國公不願指點後輩,還是不敢?」
何海神態依然恭謹。
鍾穎等人面色一變,這傢伙是在找死!?
方塵沒有吭聲。
何海等了半響沒等到回復,心中已然有數,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走。」
他轉身朝山下走去,手下剛打算跟上,結果卻一個個愣在原地,一臉悚然。
只見何海的脖頸上正不斷冒出汗水,如果只是普通的汗水倒是無妨,可這些汗水是血紅色的,分明是血汗!
何海似乎還沒察覺到異樣,轉身看了手下一眼:
「還不走嗎?方國公又不願指點我們,留在這作甚?」
「舵,舵主,您沒感覺不適嗎?」
一名青山舵武夫面色蒼白的問道。
「不適?」
何海愣了一下,這才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抹,結果一手都是血。
鍾穎等人面面相覷,突然想到剛剛何海似乎說過,自己這些年流下一滴又一滴的血汗,才打拼出眼前的一切
何海眼裏閃過一抹恐懼,轉身便朝山下跑去,結果越跑身上的血汗就越多。
地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深紅色的痕跡,沒跑出十丈遠,何海便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剛剛還是一名氣血渾厚,血肉健壯的天玄第三境武夫,如今卻變成骨瘦如柴的模樣。
何海還沒死去,他艱難的轉過身,朝方塵所在抬起手臂,似乎要抓住什麼:
「方、方國公饒命」
他聲音嘶啞,眼裏滿是驚恐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