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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瑤,我的確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我無法確定你現在的狀態,是不是足夠清醒。」
方塵笑道:「且你也看出我身上有三千道門的傳承。
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相信你剛才所說的弒師之言。
你再讓我進去自投羅網,大可不必。
我就站在這裏,你要我聽你就說,你要是不想說我就去找楚一念聊聊。」
堂內的蕭清瑤神情似乎有些黯然,隨後輕輕頷首:
「當年的我很自負,自負到以為踏足聖王境後,就有機會問鼎真正的頂尖。
即便是同門師兄弟,也入不了我眼。
後來有一天,有人告訴我說三千道門背叛了聖王殿,說我的師尊,我那些師叔師伯,師弟師妹,都在偷偷煉化不明來路的聖王之血。」
「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便回到三千道門詢問此事,但師尊他們卻承認了這件事。」
蕭清瑤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夾雜着一抹回憶:
「擅自煉化聖王之血,在聖王殿的律法之中,將會受到極其嚴苛的處罰。」
「我當時勸過他們,跟我一起去向聖王殿認錯,以三千道門的地位,應該可以化解其中大部分的懲罰。」
「可師尊他們只是搖搖頭拒絕了。」
「我本來想着親手抓住他們,只要他們願意認錯就行了。」
「可在我出手的時候,師尊他們卻沒有還手」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聖王之血,到底有什麼需要嚴加死守的地方?
三千道門乃是鎮域宗門,憑什麼就因為這件事,還需要受到你口中聖王殿的監督?
這聖王殿,是什麼來歷!?」
「聖王殿的來歷說不清道不明,以前我所知道的,都不是對的。」
「我弒師之後,本打算向聖王殿稟明此事。」
「但司衙府和獬豸府卻對我發起了追殺,不管我如何解釋,他們都不聽。」
「那時候我才知道,要殺我的是聖王殿。」
「後來我被抓住了,抓住我的是清荷大堂官。」
「我本以為她會押我前往聖王殿,但沒想到她卻讓我留在了獬豸府,改頭換面,當上了獬豸府的拘命堂官。」
蕭清瑤自嘲道:「在這些年裏,我無數次想要詢問清荷大堂官關於此事的真相,但她始終避而不答。
我只能一邊當拘命堂官,一邊自行尋覓我所缺失的那部分真相。
漸漸的,我發現獬豸府拘來的那些犯聖,倘若是因為私自煉化聖王之血而被收押,最終都會被悄無聲息的送走。
在這個過程里,清荷大堂官從未瞞過我。」
方塵神色一動,難道說獬豸府的清荷大堂官,是站在與聖王殿對立的立場?
表面聽宣聽調,暗中虛與委蛇?
那眼下這獬豸府成了這般模樣,恐怕也與那聖王殿脫不了干係!
「後來久而久之,見的事情多了,我大概也猜到了真相,只是那時候三千道門,已經被聖王殿徹底清除乾淨。
當初活下來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也在那些年裏失去了蹤影。」
蕭清瑤聲音低沉。
方塵皺眉道:「所以你這些年,一直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而痛苦。
即便死後只剩下殘餘的念頭,也要抓住『蕭清瑤』不放。」
蕭清瑤沉默的點點頭:
「師弟,剛剛在你眼中,我應該就像個瘋婆子吧,嚇到你了,很抱歉。」
「那你探明的真相是什麼?為什麼聖王殿要杜絕下面的聖者私自煉化聖王之血。」
方塵沉聲道:「為什麼清荷大堂官,要幫你,她也私下煉化了聖王之血?」
「我所探明的真相,沒辦法說出來。」
「即便我只是殘餘,但只要在這片天地之中,我說出此事,你我就會被他們瞬間找到。」
蕭清瑤輕輕搖頭。
「蕭清瑤,其實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當年的聖王殿還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