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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我身邊這幾位同僚的共同疑問。」
這發福紳士莫爾金看着范寧平靜目光,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心慌,但和旁邊幾位指引學派會員的眼神交流,讓他定了定神。
「我們疑惑的是,特納藝術廳又不是政府公共機構,為什麼要組織這麼大規模的審計活動?唔,它與那些公共服務性很強的公司集團其實也有一定區別.按理說,就算要審計,也只要對"卡普侖藝術基金"的收支情況進行審計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郡級院線就不用審了,審總部?」主席台上,盧突然發出一陣冷笑。
這「卡普侖藝術基金」基本都是總部在代為託管的!
很顯然,他抓住了對方某些言語中的漏洞。
或者說不是邏輯的漏洞,而是「立場」或「傾向」上的硬傷。
「不是這個意思,亞岱爾少總監。」莫爾金心底一緊,暗罵自己為什麼非得要加上最後那一句,本來前面的意思已經夠了。
但是他認為自己的道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仍舊提氣補充道:「我是說如果前提是"要審計",那麼只有"卡普侖藝術基金"更符合公益性質,確實應該受到納稅公民的監督而且,總部每年會將大量的基金撥付下去,審查這些資金的使用情況,自然也是涉及到我們分院的。」
「還有人有什麼問題麼?」范寧再度平靜如常地開口。
教堂之內的小聲議論已有了一段時間,這給了後來出聲者一個不錯的「勇氣氛圍」。
又有幾位指引學派的會員依次站了起來。
其中甚至有一位高位階的分會會長,和一位常駐聖塔蘭堡的邃曉者導師。
「范寧大師,有一點,我想應該所有人都是認可的,那就是審計是一項時間跨度很長、耗費人力物力的複雜工程,且不直接產生收益放在今年這個豐收藝術節前後的重要時間節點上,如果我們把每一天都完完全全投入到市場拼殺和經營造勢上去,是否應該是個更好的選擇?」
「呵呵.其實在下的關注點是:開展審計,就會有審計結果。那麼這些結果,後續將會如何運用,如何影響到資源分配甚至是人事變動,甚至如果萬一出現嚴重問題的話,將會如何追究責任,追究誰的責任這其間評判標準,會是提前明確、透明公開的嗎?」
「對啊,尊敬的范寧大師,其實,逐個審查投資人們的資金動向合規性,這類敏感又涉及利害的決策,大夥事先商量商量,會不會決定做得更穩妥一點?」
暗懷鬼胎的傢伙,在這裏挑撥大家神經.盧心中暗罵一聲,已經隱隱有些想拍桌子出聲制止這勢頭了。
這事情,在盧的理解中,本來要做的話,就是講究一個「突然殺到」!
要是真玩「友好協商」「開明領導」那一套,等他們一個個你商量來我商量去?.
三年五年都不一定開展得了!!
但確確實實,這幾位指引學派會員的提問,要比之前的莫爾金更具備說服力。
因為他們是從「時機是否正確」、「是否最大符合院線利益」「決策流程是否透明合理」等一系列角度提出質疑的。
其實,按照大多數情況,或者說按照普通的「常識」,只要一個公司總部的全體高管們做了集體決策,下面的人就只有執行的份!不執行就滾蛋!
但是特殊之處就在於,特納藝術院線,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分封制」的總公司+全資子公司+全資子子公司的性質。
這裏面的產權結構非常複雜!.既有「卡普侖藝術基金」這種社會公益款項,又
有范寧個人作為音樂家的私人創收;既有舊日交響樂團以「藝委會」運行的樂團經費,又有美術館與自由藝術家們的合作資金;既有來自指引學派的注資和庇護,又有神聖驕陽教會提供的宗教場地,以及他們和博洛尼亞學派的師資加盟
這完全是靠的范寧「講故事」的能力,以及,以羅伊為首的這一大批忠實的執行者。
不然以全資的方式逐一發展?范寧又不是盧這種大財閥,就靠那點可憐的規模,想在幾年內鋪開這麼大的版圖是不可能的!
「問題提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