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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久沒見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羅定先開口打了招呼。
布桐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羅定是個很老實的男人,長相雖然普通了點,但看上去並不像是壞人。
有了這個念頭,她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無論是當年的林澈,還是現在的顧清默,哪一個長得像壞人了?
當年爺爺沒看出林澈的本性,就如現在的她和厲景琛,也沒察覺顧清默骨子裏的壞一樣。
人性,是比太陽還不能直視的東西。
布桐斂了斂神思,開口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說說吧。」
「小姐想知道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為什麼要害厲家,害帝都,這是你的故土啊,你要毀滅自己的國家?」
「我早就移民去了國外了,換而言之,這裏已經不是我的國。」
「羅定,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嗎?」布桐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不得不懷疑,「難道是林澈?」
在她的印象中,羅定不是個多有野心的人,也沒太大的能力,當年在聚星當林澈的助理,都已經挺吃力的了,不可能運籌帷幄策劃這麼大的一盤棋。
「小姐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羅定微笑道,「的確是因為林總,但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件事情不是林總指使的,他都死了十多年了,哪裏會算到現在的事情,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去做的,我想為林總報仇。」
「為什麼?」布桐不懂,「當年林澈做的事情,你沒有參與,也不知情,現在怎麼反過來要為林澈報仇了?」
當年厲景琛查得很細,林澈的黨羽,一個都沒有放過,至於羅定,林澈的事跟他毫無關係,自然不可能對他怎麼樣,後來便再也沒有羅定的消息了。
誰也沒有把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助理放在眼裏,沒想到時隔十幾年,終成禍患。
「小姐,」羅定淡然地開口道,「人這一輩子,總有幾個刻進心裏的人,總有幾件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們稱之為執念。
林總對你有執念,你對厲景琛何嘗不是一種執念?而我,自然有我的執念。
其實當年我早就辭職了,我結了婚,妻子患了重病,我辭職陪着她四處求醫,沒法再繼續工作。」
布桐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好像記得,我懷上月牙跟林澈去巴黎的時候,你就已經辭職了,但是我不知道你辭職的原因,林澈沒有說,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跟他去巴黎工作。」
「又不是什麼好事,我沒有宣揚,小姐,你生來什麼都有,不懂對於我們這種普通家庭來說,有一個長期生病的家庭成員,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我們的積蓄很快用完了,我妻子的病依然沒有太大的好轉,每天要吃很多的藥,貴到讓我難以承受,可是我不忍心放棄她,她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放棄她?
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是林總朝我伸出了援手,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給妻子治病,還幫我聯繫國外的醫院,甚至還動用了人脈,幫我找了一份能在家上班的工作,這樣我既可以照顧妻子,也不用斷了收入。」
「那你妻子的病好了嗎?」
「這是後面的事情了,小姐,我今天之所以願意回帝都,不是我身不由己沒得選擇,而是我想來親口告訴你,林總究竟有多愛你。」
「夠了!」布桐不悅地開口道,「我不想聽這些,林澈對我造成的傷害,是你想像不到的,你沒必要在這為他洗白,他洗不白。」
「小姐,你以為哪個窮凶極惡的人生來就是壞人的嗎?林總是壞,但他對你的感情確實真的,你知道他為什麼願意幫助我嗎?
我曾經因為那筆錢惴惴不安,給他寫了欠條,說一定會儘快還給他,可是林總說,錢是小事,說他被我和妻子的感情打動了,如果錢能幫我留住我愛的人,他願意幫忙。
林總還說,我是幸運的,不像他,好像無論做出什麼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愛的人好好看他一眼。
小姐,那個時候,你就在林總身邊啊,可你心裏想的全是厲景琛,那個時候厲景琛明明已經遭遇飛機失事,活着的概率微乎其微了,林總守在你身邊,甚至不嫌棄你有厲景琛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
布